“聰明。”封兮琳說著褒義詞，可表情卻全然不是這回事，反而帶了些微嘲諷的意味，“可惜沒有獎勵，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上官家都已經把手伸到封原來了，對我妻女下殺手，還不準我反擊一二，恐怕全封原的男人都要說我沒骨氣、沒血性了。”
上官羽夕的臉已經蒼白得見不到一絲血色了，她原本以為這將會是自己翻盤的畢生籌碼，可翻開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把打開籌碼的鑰匙送到了別人手裏。
她輸了，徹底輸了。
“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
上官羽夕像是傻了一樣，呢喃著這句話，可連她自己都知道，這樣的要求勉強的很，根本不會有人聽她的。
她的腦海裏閃過母親的臉，父親的臉，哥嫂的臉，最後是年幼小侄子的臉，眼中閃過癲狂之色。
不行，上官家不能倒！
“撲通”一聲，上官羽夕走到秦小樓麵前，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我求你，將公子，我求你，秦小姐，我求求你們，放過上官家，放過上官家好不好，隻要你們能答應我，放過上官家，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她整個人匍匐下去，把頭磕在地上。
誰也看不清上官羽夕此時的表情，但她的聲音卻是真的充滿了惶恐和恐懼。
秦小樓被嚇了一跳，眼中閃過疑惑，可她的反應速度卻是很快的，幾乎是立刻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試圖扶起上官羽夕。
“上官小姐，你別這樣，你的跪，我們受不起，燁霖本性不壞，就算他真的非常生氣，也不會像你對我們一樣，一言不合就雇凶殺人，最多就是破產，以上官小姐家裏的積累，哪怕上官氏破產了，也不過就是上官小姐一家的生活不會像從前奢侈罷了……”
秦小樓笑容清淺，特地把聲音放得大了點。
果然聽到聲音跑過來看熱鬧的人群，原本還覺得他們逼得一個弱女子下跪很可惡，可一聽秦小樓的話，這跪在地上的弱女子竟然一言不合就雇凶殺人，頓時嚇得連連後退幾步。
再看上官羽夕時，眼睛裏已經沒有了同情。
不過秦小樓臉上並沒有得意之色，因為她發現，就算自己這麼做了，上官羽夕竟然也無動於衷一樣，連頭都沒有抬起頭。
她的雙腿像是死死黏在了地麵上一樣，以秦小樓的力氣，竟然不能把人扶起來。
難道她是真的在害怕？這個想法從秦小樓腦海裏一掠而過，她決定事後再問封兮琳，這裏麵應該還有她不知道的事，否則上官羽夕不至於做到這樣。
秦小樓給封兮琳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用力把上官羽夕從地上“扶”了起來，秦小樓看她居然還在掙紮，眼神驟然淩厲，“我勸上官小姐最好識趣一點，惹惱了我，就算燁霖被你打動了，我也要讓你見識一下枕頭風的厲害。”
上官羽夕身體一僵。
權衡利弊之後，她順從秦小樓的力道，重新坐回了座位。
秦小樓有些頭疼，看著對麵不言不語神情倔強的上官羽夕，有種她訛上了自己的感覺。
不由得看向封兮琳，想著他或許能有什麼兩全之策，誰知這一看就發現，封兮琳似乎生氣了，一雙眼睛仿佛帶了刀子，深深沉沉的，像是要把人片成魚片。
“你在威脅我？”
他忽然開口。
上官羽夕抬頭接觸到封兮琳的眼神，驀地瑟縮了一下，然後她才有一種自己誤打誤撞，在火上澆油的感覺。
“沒有，我在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