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遇刺,驚動的人自然不止太醫院和南相,還有聞訊而來的離王、齊王、雲王和左相容楚修,以及所有在京的滿朝文武。
然而紫宸殿外守衛森嚴,除了南姒之外,尚未有人有機會踏進紫宸殿半步。
此時離王等人隻能心焦地等在外麵,對於皇上遇刺的情況一無所知。
聽到離王的質問,蕭墨隻是沉默不語,不辯駁,卻也沒請罪——此時他的職責是守好紫宸殿,其他事情都可以等皇上脫險了之後再說。
容楚修轉頭,目光如利劍般掃了一眼如銅牆鐵壁般的禁衛,眼底思緒深得讓人看不出端倪,直到殿門開啟的聲音響起。
眾人連忙轉頭看去。
太醫們一個個從殿內魚貫走出來,神色都很沉重。
“管太醫,皇上怎麼樣了?”太後率先開口,語氣有些急切。
聽著倒真是有點擔憂的意思。
“回稟太後。”管太後躬身,語氣恭敬,“皇上方才醒了一次,下旨讓臣等都退下,隻留了南相跟王太醫、樂太醫在殿內。”
“簡直是胡鬧!”太後頓時震怒,“皇上危在旦夕,你們不趕緊給皇上治傷,居然由著他任性胡來?”
管太醫道:“老臣知錯,隻是皇上旨意如此,臣等——”
“隨哀家進去看看皇上!”太後冷冷一拂袖,就要往殿中而去。
然而擋在眼前的禁衛軍卻依然如銅牆鐵壁,她連一隻腳都踏不出去。
“蕭墨,你還敢攔著哀家?!”太後抬手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厲聲命令,“讓開!”
蕭墨穩如泰山般站著,臉上浮現清晰的指印,卻沉默如鬆,寸步不讓。
離王和右相同時皺眉。
“太後娘娘。”容楚修轉頭看著借機發威的太後,“太後憂急之心臣等都清楚,可皇上此時有傷在身,應禁止外人喧嘩吵鬧。太後不妨先回去慈安宮,等皇上脫離了危險,自會有人去跟太後保平安。”
太後攥著手,冷笑:“太醫都被攆出來了,指望誰給皇上治傷?那個以色侍人的南相嗎?”
“南相是朝廷右相,還請太後注意言詞。”容楚修語氣淡淡,言語中自然流露出一股權臣威壓,“況且殿內不是還有王太醫和樂太醫在嗎?”
話音落地,太後的臉色一瞬間陰沉如水。
“左相大人果然好威風。”齊王冷漠地開口,“仗著皇上的寵愛,連太後也不放在眼裏了?”
容楚修淡笑,語氣不卑不亢:“本相職責所在,非故意冒犯太後。”
齊王冷哼一聲。
“大內侍衛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高手,皇上身邊禁衛更是身手了得,怎麼就讓皇上遇到了刺殺?”站在一旁許久沒說話的雲王沉沉開口,容姿俊秀,聲音卻如淬了冰一般冷如寒霜,“依本王看,這些禁衛都該當庭杖斃。”
此言一出,所有人瞬間沉默了下來。。
“雲王殿下說得對。”容楚修點頭,“不過就算要杖斃,也該由皇上親自下旨處置。其他人還無權做這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