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君淩霄從龍案後抬起頭，語氣平靜：“喜從何來？”
“後宮德妃有孕，不是一件大喜事嗎？”
君淩霄挑眉：“你消息倒是靈通。”
後宮嬪妃有孕，他一個出門在外的王爺都能及時收到消息，這說明什麼？
說明帝王的後宮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一個親王連皇帝的後宮都敢安插眼線，居心叵測，其行可誅。
君淩帆沉默片刻，“臣弟能不能說，自己是回到帝都之後才知道的這個消息？”
君淩霄道：“你自己相信？”
君淩帆沉默。
當然不信。
“總之還是要恭喜皇兄。”他道，“恭喜皇兄即將成為榮升為父親。”
君淩霄斂眸批閱奏折，“沒什麼可喜的，皇族傳承需要子嗣，今日不是德妃有孕，來日也會有別的妃子誕下皇子。”
君淩帆知道。
可就是知道，所以他才想不通，“德妃身體弱，皇兄為什麼讓她懷上龍嗣？”
君淩霄沒說話，低眉批閱奏折，側顏冷峻如刀削，貴氣天成，帝王威儀讓人不敢逼視。
“皇兄？”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君淩霄說道，語氣波瀾不驚，“身體不好，朕已經安排太醫給她好好調養，沒什麼大礙。”
頓了頓，“身子不好，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別的，安心養胎即可。其他人知道她身子不好，心裏總會有些顧忌，就不會有人敢找她的麻煩。”
君淩帆聞言詫異，隨即陷入沉默。
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別的？
其他人會生出顧忌，不敢找她的麻煩？
他琢磨著兩句話裏的意思，總覺得皇兄並非單純地想要後宮安寧，還有什麼東西是被他忽略的？
“對了，皇兄。”君淩帆開口，“我此番去南疆，遇到了小六。”
君淩霄抬眸：“小六也去南疆了？”
“嗯。”
“她去南疆幹什麼？”
“她去了祭司殿。”君淩帆搖了搖頭，“所求何為，我不太清楚，她沒說。”
君淩霄眉心微擰，“妹婿也在？”
“不在，小六自己一個人去的。”君淩帆道，“不過聽她的意思是，夜小七想跟著，但是她沒同意。還有，夜小七已經登基了，最近東瀾皇族朝局動蕩挺大，不過小六說他們能應付。”
君淩霄道：“速度挺快。”
“的確挺快。”君淩帆道，“母上大人剛宣布退位讓皇兄登基，東瀾皇帝馬上就有學有樣，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跟風的。”
跟風退位？
君淩霄詭異地沉默片刻。
他倒是知道一些東瀾皇帝的事情，不過上一輩的事情他不想評判什麼，倒是夜君陵登基，他似乎該去一趟才是。
“稍後你跟德安去挑一些賀禮。”君淩霄吩咐，“過幾天我們去一趟東瀾。”
君淩帆微愕：”皇兄要去東瀾？“
君淩霄點頭：“雖說東瀾皇帝退位時應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可君陵到底隻是個少年，朝臣難免會看低了他，我們去看看，也算是間接給他撐個場子。”
君淩帆道：”可眼下天氣正熱……“
“輕車簡從。”君淩霄打斷他的顧慮，“就我們倆，帶上些暗衛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