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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上午吃茶叫“十一”,因為從前在早飯和午飯之間男人都要喝一點酒,但教會裏認為喝酒是不好的,所以用了一個隱語。而一種酒的名字叫AGUARDIENTE,是以十一個字母拚成的,所以叫“十一”了。

這種酒現在已禁止製造,要製造必須有特別的準許,因為這種酒很凶。

在市中心的街上,幾乎所有的女人都穿高跟鞋。

年輕的女人很多都留著披肩的長發,有的甚至披在背上直到腰身。

一個記者來訪問,提了五六個問題。

六點鍾到波布利特夫人家,她最近腳受傷不能出門。

一個很美的少女把我們引進去,這是她的女兒,波布利特夫人躺在樓上寢室的床上,精神很好。

大家坐著談,十二個人,連女兒十三個人。

喝中國茶,吃花生和油炸的洋芋片,餅幹,巧克力糖。

談到美國。

【波布利特夫人說:】“不準引用聖經裏的話。”

“不準讀羅賓漢的小說,裏麵寫的是救濟貧民的故事,說這是共產主義。”

“這樣連空氣都是共產主義的。”

“這是一種恐懼。”

“也是一種心理上的病態吧!”

談起中國。

“想到中國就令人興奮,”波布利特夫人說:“這是永遠忘不了的記憶,我常常好像昨天還在中國似的。”

瑪麗亞說起一個哥倫比亞作家的故事,這個人原是哥倫比亞駐墨西哥外交官。這個人被政府迫害,沒有辦法,流亡到阿根廷,人很消沉,翻譯一點書維持生活。

問起今天《水星報》上登的國民黨“大使”贈給智利總統勳章的事。

而進步報紙登載我們活動的消息和照片,這就好像是“對台戲”,人民是在我們這邊。

回來就搬到CRILLON旅館。

這個旅館比SAVOY闊,是聖地亞哥第二家大旅館,第一家是美國人的。會客室裏有達利的畫。

十點鍾,智利作家協會在旅館宴請各國代表團。

MARIA ROSA OLIVER:

“用我們的方式請中國人吃飯,簡直是野蠻”

“當我們還隻知道吃生的肉的時候,中國人已把菜做得很好了。你看,像這樣吃雞,每個人都好像是解剖醫生。”

聖地亞哥街上閑人很多,在旅館門前,在人行道上,在公園裏都站著很多人,穿的並不壞,卻好像閑著沒有事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