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
將孕檢報告放到桌前,簡短的一句話,溫言便鎮住了喧嘩的會議室。
“我要求繼承溫氏!”
她一字一句咬得格外認真,略帶青澀的臉龐卻滿是與年齡不符的嚴肅。
會議室鴉雀無聲。
坐在首端的中年男人率先有了反應,“溫言,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
藏在桌下的手因緊張而攥起,溫言吐了吐氣,故作鎮定的看向了下麵的一眾股東。
“我是溫家唯一的女兒,我爸重病昏迷,我又已經懷了溫家的血脈,溫氏必須由我繼承!”
她努力挺直背,想讓自己的氣勢看起來更強大些,可耳畔的那些爭議,卻並未減少。
中年男人直接站了起來,“我不同意!”
“二弟昏迷數日,你身為溫家獨女,不在床前盡孝也就算了,竟還出去與人廝混,懷了這來曆不明的孩子!”
“小小年紀卻如此不知檢點,溫氏若交到你手上,你讓我們這些股東如何能放心?”
看似痛心疾首的幾句話,瞬間渲染了會議室裏的氛圍,股東們議論紛紛。
“未婚先孕實在不堪,這種人怎麼能繼承溫氏?”
“溫言丟盡了溫氏的臉,我不同意讓她繼承!”
“我也不同意!”
……
清一色的反對讓溫言煞白了臉,“不是說隻要我懷了孩子,就有資格繼承溫氏嗎?”
怎麼會變成這樣?
“笑話!”溫鎮天冷嗬著,“溫氏什麼時候有這麼荒唐的規定?”
陰惻的目光滑過溫言蒼白的臉龐,溫鎮天起身走到了前方,“溫言敗壞我溫家名聲,溫氏絕對不能毀在她手裏!”
“公司不可一日無主,我建議由股東投票,重新選舉出新的董事長。”
股東紛紛讚同,熱火朝天的選舉起來。
溫言被丟出了會議室。
西裝革履的男人笑得溫和,不經意湊到了她的耳邊。
“乖侄女,你現在回去,興許還能見你爸最後一麵。”
“你什麼意思?”溫言的瞳孔驟然放大。
她慌忙看向溫鎮天,男人笑而不答,隻退步鬆開了她的手。
心莫名慌亂,溫言不敢多想,逃離溫氏朝家趕回。
大門外的殯儀車在暴雨中格外顯眼。
“小姐請節哀,溫總已經走了。”助理在她輕歎。
“不可能!”她出門前父親還好好的,這才不過兩個小時,怎麼會……
豆大的雨珠肆意打在臉上,溫言絲毫感覺不到,她死攥著身旁的男人,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張助理,求求你幫我叫救護車!我有錢,隻要能把我爸搶救回來,多少錢我都可以去湊!”
“求你救救他……”
濕透的長發糊在溫言的臉上,她就那樣直挺挺的跪在雨中哀求著,模樣狼狽令眾人不忍。
溫言還在求著,張助理咬牙閉眼,終於狠下心來:“把溫總送走吧,別耽誤了。”
“不……不要!”她猛地竄起扒住車門,被強行拉開。
殯儀車迅速駛離,助理歎氣離開,溫言卻麻木的站在雨中,直到有人叫她。
她回頭,卻被一大堆行李迎頭砸中。
“溫家容不下你了,拿著你的東西,滾吧。”
女人的聲音滿是嘲諷,溫言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從暴雨中看清了溫雨萱的模樣。
她的模樣未變,依舊是那般的恬靜,下人替她撐著傘,保鏢在她身後隨行,如今的溫雨萱儼然是一副正牌小姐的模樣。
“你騙我!你們父女倆竟然聯合起來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