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祁陽嘴角一勾,立刻接道:“暮暮訴衷情。”

“秋風不解意!”查小敏憋著笑接。

“卷簾妒西風!”雷祁陽瞧著查小敏不懷好意的笑,沒好氣的替她圓下去。

此刻人群中已經有人忍不住交頭接耳,垂首偷笑。誰都聽得出,雷祁陽和查小敏這兩人名義上是聯詩,實際是在以詩喻人,說的就是求知亭柏如萱大膽向郝俊秋訴衷情的事。

而此刻場中的柏如萱早已經是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這種羞於啟齒的事被人當眾說了出來,她哪有臉見人?

此刻隻能低著頭,袖中手掌緊緊握成拳頭。

雖說她和郝俊秋已經訂親,可求知亭一事畢竟是發生在之前,盡管郝俊秋很快將兩人的關係定下來,但也免不了柏如萱被人指指點點。

自然了,柏如萱一介大家閨秀,又素來溫柔嫻靜,誰能想到她如此大膽,做出這麼驚世駭俗的事來?

隻怕素日在人前的形象,此刻早已經土崩瓦解。

“桂魄初生露,羅衣薄未更,長亭寄心語,全吾相思情。妾心如萱草,秋欲護終生!莫笑癡意濃,我心日月星!”

就在這時,郝俊秋緩緩踱步而出,一邊走,一邊念,眼眸中透著一股濃的化不開的深情,遙望著柏如萱。

他這幾句詩情深意濃,剛好解了柏如萱的困頓之圍,也當即獲得了在場眾人喝彩!

“好!俊秋兄好文采!喻情於景,情景交融,將兩心相悅刻畫的淋漓盡致!不愧是君城才子!你對阿萱師妹情深義重,實在讓人佩服!那我在這裏就祝你們二位早結連理,白首同心!”

“杜兄誇獎了,多謝!”

郝俊秋淡笑,拱手對這位名叫杜義的同窗致謝。

“俊秋兄,你太謙虛了!你剛才聯詩情真意切,倒也勾起我的情致,不才願接續幾句,聊表寸心!”

“哦?如此甚好!杜兄請!”郝俊秋見杜義詩興大發,當然也樂意洗耳恭聽,於是拱手相請。

杜義一笑,視線一轉落在坐在一旁正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的查小敏身上,有禮的躬身一揖道:“阿敏師妹素有菊君子美稱,這詠秋怎麼能少了詠菊呢!今日我便做上幾句,也請阿敏師妹不吝賜教!”

“呃?”查小敏一愣,下巴差點掉下來!這人居然當著雷祁陽的麵撩她,不想活了呀?

她下意識的瞟向不遠處的雷祁陽,果然見那家夥聽到杜義的話頓時眸中火光衝天!

完了!有人要遭殃!查小敏頭一縮,埋進臂彎裏。

“杜兄,且慢!”

杜義清了清嗓子,剛要繼續聯詩,就見雷祁陽突然站了起來,邁著慵懶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杜義。

“祁陽兄,有何指教?”杜義一見,立刻拱手問道。

“杜兄,你這就厚此薄彼了啊!怎麼隻見你恭喜俊秋,卻不向我道賀呢?”

杜義聞言,不覺奇怪道:“祁陽兄,俊秋兄與阿萱師妹兩情相悅,人盡皆知。可是你孤家寡人,何喜之有?又要我恭喜什麼呢?”

“誰說我孤家寡人?咱們青山學院兩大才女,不還剩一個嗎?”雷祁陽唇角一勾,語出驚人。

眾人聞言,視線立刻齊刷刷射向查小敏!

不會吧?青山學院兩朵名花,這才被人摘走了一朵,雷祁陽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將剩下的一朵據為己有?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杜義心裏一陣不甘,立刻道:“祁陽兄,俊秋和阿萱是兩情相悅,有眾人見證,可你和阿敏師妹算如何?”

雷祁陽當然知道杜義為何如此不甘,因為這杜義是查小敏的頭號愛慕者,剛才阿敏一出場,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估計他再不出麵宣示主權,隻怕有人就要效仿郝俊秋借詩訴衷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