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文森顯然也被嚇到了,這幾天因為葬禮的事他本就有些魂不守舍的,這下顧安然的車禍又扯到了顧安夏,所有的事情巧合的令人不得不去信服,顧安夏回來了,她說她會回來的,顧安然就出了事,接下來是不是就輪到他了,文森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隻能借以嗬斥顧安然來壯膽,“別再哭了,煩死人!”
顧安然沒有理會他,哭的更大聲了,引得外麵的病人和護士都忍不住好奇的往裏瞧。
文森的臉色顯得越來越難看,隨意撂下一句“什麼時候你冷靜了我再回來”,便到外麵抽煙去了。
顧安然一個人哭著沒趣,被子把頭一蓋,悶悶的睡了。
......
時間一點一點走過,偽裝成護士的顧安夏帶著口罩來到了醫院,離淩晨12點還有最後10分鍾了,好戲即將上演。
“哎,你在那幹嘛呢?404病房的病人到時間換藥瓶了,我現在走不開身,你幫我去換一下。”值班的護士對著不遠處來回走動的顧安夏喊道,見她沒反應仍在自顧自的來回走著,又忍不住叫道,“喂,在走廊那一直走著的那個,我讓你去幫忙換一下藥瓶沒聽到嗎?”
顧安夏這才反應過來是在叫她,連忙應道,“來了。”
“呐,404病房。”值班護士幾步上前把托盤塞到她手裏,隨手指了指一間病房,又趕去忙了。
顧安夏愣愣的站著,硬是沒能回過神,這是要她去換藥瓶啊?這對於她個醫盲來說相當於是讓她去謀殺病人啊,左右為難間,404病房的門打開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扭著腰走了出來。
“護士,護士呢,404病房的藥水已經沒了,怎麼還沒人來換。”嬌滴滴的聲音回蕩在走廊裏,聽的人一層雞皮疙瘩。
不等顧安夏偷溜而去,那女人已經踩著高跟站到了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哦,在這啊,是404病房的藥水嗎?還不快點。”
“好,好的。”顧安夏那個汗顏,隻得硬著頭皮跟著女人進了病房,開門便見病床.上的人背對著她睡著,看頭發應該是男人,她沒敢去看是哪個倒黴的家夥,按著記憶裏護士換藥瓶的方法開始笨拙的弄著。
但是女人不滿了,雙手環臂高傲的看著她,沒好氣的質問道,“你會不會呀。”
“不,不好意思,我還是個實習護士。”顧安夏扯著謊回答,整個人緊張的手心都微微出了汗。
許久,藥瓶終於換好來,看著藥水順著針管慢慢滴入病人體內,也沒見病人有什麼奇怪的反應,顧安夏暗暗鬆了口氣,如釋負重。
而那女人見顧安夏呆呆的盯著床.上的人看,還以為她是看上了她的男人不舍得走了,當即不滿的說道,“護士小姐你是要看到明天嗎?”
“呃,不是,我......”顧安夏也沒把話說完,匆匆收拾好,抬著托盤逃似的出了病房,輕輕關上門,她反身背靠在門上,自顧自的傻笑起來。
正此時,她看見不遠處一個人捧著一束花慢慢的朝她這邊走了過來,還不斷的在對著病房上的號碼,手上抱著的正是她親自挑選的那束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