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園的水果賣出去之後,便不再有多少忙碌的事情了。
李承顧便專心在家裏陪伴妻女。
剛滿月的李曦兒才學會翻身,自己在炕上抱著小腳丫啃得不亦樂乎。
李承顧把女兒從炕上拖住小身板抱了起來,在自己懷裏逗弄著,秦雅從外頭打開臥室門。
看到這一幕,斜了父女倆一眼,頗為無奈的道:“二丫頭還小,用不著你在這裏添麻煩,如果沒事兒你就去書房裏頭看看信兒的功課,他馬上就要去省城考科舉了,現在辛苦著呢。”
古人常說十年苦讀,可實質上讀書時一輩子的事情,哪裏會有短短十年那樣的好事呢。
李信兒跟著李陶學了三年,雖說時間尚短,到底是承接了李陶的所有學問,如今在家裏頭,隱隱已經成了孩子王,沒人比他知道的學問多。
按照李陶的意思,讓信兒去省城參加科舉,爭取中個秀才回來,然後再去四方遊學,總比一輩子待在家裏頭看書本上的死知識要好。
秦雅也心知一直把信兒留在家裏頭,是極為不負責任的表現。
李信兒過了年也已經到了十二歲,且說當下男子都建工立業的早,有才能也大多在十一二歲就會離家求學,到了十五六歲也該娶第一房妻子了。
於情於理,秦雅都不該為了一己之私把李信兒拘在家裏頭。
“你就真的放心這孩子這麼早出門嗎?”
對於秦雅的落落大方,李承顧倒是難得的持了反對意見。
秦雅不解的問道:“難道你不願意信兒出門?”
“我覺得雲頂村就挺好的,在這裏不也很開心嘛,何必要去自尋煩惱?”
秦雅表示不能理解李承顧的思維。
“好男兒誌在四方,信兒既然有這方麵想法,我們做父母的就該支持他,再說了,你往常也不是這樣的,怎麼近些日子這麼多愁善感呢?”
說起李信兒來,其實秦雅更擔憂的是李承顧的狀態。
盡管小女兒的出世緩解了這個家裏,自從年關開始就始終瀠繞著的憂愁,但好景沒幾天,李陶提出了讓李信兒外出參加科舉的事情。
李信兒也躍躍欲試。
秦雅身為當娘的自然不好阻攔。
原本以為這事已經板上釘釘了,可萬萬沒想到李承顧居然提到了反對意見。
李信兒求著李陶勸了李承顧半天,奈何這人油鹽不進,唯獨在這件事情上不肯讓步。
秦雅覺得奇怪,李承顧往常也不是這麼一個性子。
奈何每次挑起話題剛想和李承顧深入談論一下,李承顧就會避開她,故意躲開話題,在炕上逗曦兒玩。
秦雅從外頭追進來,顯然是要和李承顧把這個話題說到底。
“我不是多愁善感,小雅,你相信我,我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如今我沒有辦法告訴你,等什麼時候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把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不帶一絲一毫的隱瞞……”
李承顧一雙狹長的眸子緊緊望著她,裏頭寫滿了認真。
秦雅自從生了孩子後,脾氣一直有些暴躁,聞言反倒不樂意了。
“你現在不能說是嗎?”
“不能!”
回答她的隻有李承顧幹脆利索的兩個字。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