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秦雅意料的,這幾天知府家裏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她忐忑了許久,等著盧老夫人傳喚她興師問罪,就這樣在緊張的情緒中一過就是一個多月,等正式到了立夏這一日,秦雅也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你既然說了那日隻要你們三個人在大廳中,盧老夫人即便在家中權勢頂天,也沒辦法化作蚊子偷溜進去不是?那件事隻要盧搖光不提,別人就都不會曉得的。”
李承顧見她實在擔心,便這般安慰她。
“你不知道,盧老夫人本身就是一個極度敏感多疑的人,我聽阿盈說她曾經私底下找人跟蹤過我,如今我去見了盧知府,她怎麼可能不起疑心?”
女人最了解女人,在這一點上,秦雅肯定,自己對於盧老夫人的了解要比李承顧這個道聽途說的了解的多。
“那你也沒必要這麼自己嚇自己,她到底是個後宅婦人,沒有盧搖光的允許她能拿你怎麼辦?”
“她當初敢背著盧搖光將風薛瑤害到這般地步,那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在這件事情上,秦雅和李承顧持了相左的意見。
李承顧沒見過盧老夫人,他根本不知道這個老女人是如何狠辣歹毒的存在。
秦雅可是眼睜睜看著她用手段折磨盧虞君的,自然不認為這樣的女人,能對自己留有什麼情麵,有幾分好心思在裏頭。
至於她對阿盈……秦雅都敢肯定,如果不是阿盈與她有血親的關係,隻怕也難以幸免於難。
自私狠辣到極致的女人,她誰都不會愛,隻會愛自己,她之所以對阿盈好,一是沒有利益衝突,二是阿盈確實單純不諳世事。
倘若這兩個條件缺了一個,盧老夫人待盧盈都不會是如今的模樣。
秦雅不認為,這樣的人會把自己見過盧搖光,且密談了兩個時辰的情況不放在心上。
但如今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卻還是不見她有所行動,秦雅一時琢磨不準她的想法。
“她到底年紀大了,早已不是十六年前的時候了,隻怕想要插手盧搖光的事情也是有心無力,你瞧你擔憂了這麼久,可有事情發生?”
李承顧笑著揉了揉她額頭的碎發,柔聲道:“你就是擔憂太過了。”
李承顧這番話倒也確實有所道理,秦雅聞言不禁陷入深思,難道真的是自己關心則亂,把盧老夫人想的過於厲害了不成?
“今天晚飯想吃什麼?”
李承顧將她擁在懷中,自打二妮她們到了家裏頭後,家裏的飯菜都是二妮這些人準備的,沒再讓秦雅和李承顧動過手。
如今李承顧見秦雅的狀態不安,便想自己親自下廚,準備幾道可口的飯菜給她調節食欲。
秦雅從他懷中抬起頭,一雙透著思忖的大眼睛望著他。
歪著頭想了想,道:“那我要吃野味,你上山去給我打。”
二人在雲頂村時,能吃的東西不多,李承顧為了給她改善夥食便經常上山打野味給她吃,一來二去,把秦雅的嘴也養叼了。
自從來到省城後,二人便整天忙著店裏的事情,一晃兩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