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承顧打完獵物回家時,迎接他的是一片熊熊火海。
李承顧心底驟然一跳,二話不說就往火海裏頭奔,屋外的火勢還算可以,裏頭才是真的毫無下腳之地。
李承顧想都沒想,先奔著秦雅和自己的臥室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裏一聲微弱的喊著叫住了他。
“爹……”
“信兒?”
李承顧聞言頓住了腳步,轉頭去找兒子。
李信兒躲在院子的水缸裏頭,沒有被大火波及。
李承顧將他從水缸裏頭抱出來,隻聽李信兒焦急的喊道:“父親快去救娘親,她被知府家裏來的人請走了,她們走後不久,柳姨突然從店鋪裏頭回來,說是娘親要見妹妹,將曦兒也帶走了……”
李信兒因為吸了太多濃煙進去,身體並不太好,說出的話也斷斷續續的。
李承顧卻清晰的通過他給的線索拚湊出了事實真相,先將李信兒從院子裏帶了出去,找了家客棧安頓好。
現如今矛頭直指盧老夫人,天絲坊和霓裳坊早已不再安全,剛才李信兒口中的柳姨便是眾人說的柳姐,也就是白儒雲的母親。
李承顧懷疑她與盧老夫人有所勾結,自然再信不過家裏頭其餘人。
將李信兒安頓好,李承顧趁著天黑直接翻牆進到了知府家府邸。
雖然說他之前從未到過知府家裏頭,但憑借著自己的洞察力還是找到了直接關押秦雅和李曦兒的地方,但是等他到那裏之後,早已人去樓空。
天漸漸開始變亮,這裏不宜久留。
發妻和愛女的消息始終是懸在李承顧心頭的一把大刀,無時無刻不在煎熬著他。
李承顧雙手狠狠的握拳,企圖讓自己能夠理智下來。
他很清楚,如今秦雅危在旦夕,他無論如何都不能亂。
他不能就這麼罷休,李承顧抬頭,眼裏布滿了血絲,這是一晚上沒睡的疲憊,但是如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承顧先是回到了安置李信兒的客棧,給李信兒留了一百兩銀子,讓他自己先照顧好自己,最近幾天不要跟任何人聯係,在外麵自己生活,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就不要在省城多留,直接走。
李信兒聽著爹爹和自己這麼說,心裏知道出了大事。
他一貫乖巧不給家裏頭添麻煩,聞言也隻是問道:“娘親和妹妹現在有消息了嗎?”
李承顧搖了搖頭。
李信兒緊抿著的唇顏色又白了白,盡管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他還是認真的望著李承顧說道:“爹爹不用為我分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現在找到娘親和妹妹的消息最為重要,一旦有什麼事情,我會直接去潁州,我有一個同窗在那裏,名字叫石楠川,在潁州頗有名望,父親若是找到了娘親和妹妹,我們一家人可以在潁州會和。”
“好。”
李承顧話不多,聞言隻答應了與李信兒的約定。
父子兩個兵分兩路,李承顧專心去搜查秦雅的信息,李信兒一邊掩藏自己的行蹤,一邊在客棧等待著李承顧,也密切注意著最近省城的動向,一旦又任何風波就準備著隨時動身去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