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之後,寧宗是最先守夜的那一個,秦雅雖說在馬車上,但她一直都沒有睡,反倒是靠在車窗處休息,她一直在尋著機會觀察外麵的動向。
直到月亮懸在頭頂的時候,村子中忽然現出火把的顏色來,有一波人在漸漸靠近。
寧宗立即警惕起來,但依舊靠在樹幹上裝睡。
剩下的人手裏其實也都摸出了刀子,隻是一直在等機會用出來。
那一夥人逐漸靠近這邊,動作放的極輕。
領頭的人,秦雅從馬車窗的縫隙看出去,正是今天那個男人。
他果真是對他們的財物有所期圖。
秦雅手摸在馬車的機關按鈕上,小心的聽著外麵的動靜。
寧宗起初一直沒有動,是在等著判斷對方到底有多少人,直到聽出來對方有七人,並且帶頭那人逐漸靠近馬車的時候,寧宗才開口:“什麼人?”
那群人顯然沒想到寧宗會醒,愣了一下才有人回答:“我們是這村中的村民,過來看看各位有沒有休息好。”
“很好,請回。”
寧宗一手摸在刀上,仍舊在給他們機會。
那幾人互相對視一眼,顯然也不甘心就這麼一塊要到嘴的肥肉就飛了。
今日裏聽著秦雅在上麵說的時候,他們就猜測秦雅有不少的錢財。
什麼種地賺銀子之類的,他們一點都不想做,有現成的銀子可以搶,為什麼還要靠苦力來換?
為首的人撕破麵上的假裝:“今日挺你們說,你們夫人挺有錢的?”
“這和你們無關。”
“怎麼能無關呢?不是說若是我們同意賣田,那之後的銀子都是她來出?這怎的是無關?”
寧宗扯了扯嘴角:“這些事情,該付的錢等你們同意了自然會拿出來,你們深夜造訪就是來問這個?”
“自然不是。”
為首的人發出一聲尖笑:“我們這村子裏的人,都是想要不勞而獲的,沒有人會想用勞動來換錢,何況還有這麼大的一隻肥羊待宰。”
月光的清輝下,那群人一個個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刀亮在眼前。
“要是識相的,直接把錢交出來,或許我們還能留你們一條活路。”
寧宗這邊的人也都一個個站起來,沒心思裝睡了。
他們問:“怎麼辦?動手嗎?”
“動手,不要讓他們靠近馬車。”
寧宗一邊回話,一邊已經展開攻勢。
秦雅在馬車上聽著外麵的動靜,知道暫時沒有人靠近馬車,便也安靜作著,不發出聲音讓寧宗他們分心。
其實這兩邊人手的實力懸殊還是挺巨大的,畢竟寧宗帶的人都是鏢局的佼佼者,對麵的不過是一群沒有做過訓練的山野莽漢。
不多時,便要分出個勝負來。
為首那人見自己這邊快要輸了,眼睛一轉便將主意打到了秦雅身上。
他聽見寧宗說保護馬車,也知道主要人物秦雅就在馬車上,若是他能劫持到秦雅,那事情或許有轉機。
秦雅聽著窗外的動靜,不多時便察覺到有人靠近的聲音。
她聽準方向,按下發射銀針的開關,立即聽到一聲悶響。
那一針,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