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兒聽了秦雅的話，往後退了幾步，小男孩一直沉默，她便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秦雅看了眼那小孩，即使被寧宗就這麼抓了進來，他眼中也沒有任何畏懼之色，雖然他看著自己的時候，是有很多仇恨。
“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會出現在這？”
秦雅雖然是這麼問了，但是心裏其實有很大一部分的想法，都是把他當成了一個小乞丐。
男孩冷哼一聲：“裝什麼假好人？”
秦雅眉頭一跳，她是做什麼壞事了？
寧宗冷眼看著那男孩：“好好說話。”
男孩看了眼寧宗，稍微收斂了一些，這個男人他打不過，就算是正麵對上，他也會被揍一頓。
他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秦雅此刻也正了神色：“說說，你對我有什麼不滿？”
男孩嘴唇緊抿，好半晌，才開口：“在你們這舜天樓門口被抓的山匪，是我父親。”
秦雅有一瞬的驚訝，父親？那這就是山匪的孩子了。
她確實沒有過問過，當時那些山匪被剿滅之後，他們的孩子都是如何生存的，而現在又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見到。
可若是那些山匪是他的父親，按照那些人在金嶺為所欲為的樣子，他也不應該過的是這種日子啊，至少應該是衣食無憂的吧？
可是怎麼看著他一點都不好呢……
“他們本來就是為非作歹的壞人，被抓也是應該的。”
秦雅驚訝過後，試圖和這男孩講道理，他還小，應該擁有正確的三觀，不能因為從小的生活環境，就罔顧王法，倫理。
男孩此刻抬起頭了，他眼中的恨意消散了一些：“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為何又要在這裏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即使知道，你也是破壞我們家的壞人，不是嗎？你們的家是家，壞人的家，就不是家了？”
李曦兒看著男孩子忽然淩厲起來的樣子，呆怔了片刻。
他看著好凶啊，比自己剛才的模樣要凶惡多了吧？
她撇嘴，還以為自己嚇到別人了呢，看起來這個人比她還要厲害了。
男孩淩厲過後，神色又開始收斂：“即使我知道這是罪有應得，也不可能做到完全平常心去對待。”
秦雅此刻倒是有些欣賞這個男孩子了，看著和李曦兒一般大的年紀，但是懂的東西可不少。
她能看出來，這小家夥其實是有正確的世界觀的，隻是環境所迫，他不得不跟著融入進去。
“那些人既然都入了牢獄，你現如今是怎麼生活的？”
秦雅算了算，那些人被抓走也有四五日了，那這幾日，這孩子是怎麼過的？
男孩撇開頭，他能怎麼過？就算想去找些小活來做，別人看他瘦弱不堪，再加上又髒亂，根本沒人要。
他隻能去街上乞討，那點銀子，根本不夠他吃東西的，更別說別人了。
秦雅見他扭過頭不說話，便印證了自己的猜想，他即使再乞討，也要維護自己的尊嚴。
她抿唇，頓了頓，又問：“那你說說，今日為何到這舜天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