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兒稍微推拒了下，伊合的身體僵住了：“抱歉，我……”
“沒關係。”
李曦兒反應過來，又迅速伸手回抱住他：“我沒事的。你要是覺得不開心，抱著我就好了。”
這下倒是換成伊合想要退開了，可李曦兒拉著他不讓他走：“我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娘親，可我知道你一定是想念他的呀。沒關係，你都可以告訴我的。”
伊合安心的抱著她，將頭靠在她肩頭：“我一直都覺得，我是將娘親困在山寨中的拖累。”
李曦兒蹙眉，她很想告訴伊合不要這麼想，就像趙姨一樣呀，孩子是無辜的，錯的是那些大人。
伊合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她暖暖的溫度：“曦兒，你會覺得嫌棄我嗎？”
這是他一直想問，卻從來都沒有問出口的問題。
他是……是不幹淨的，從出生就應當是被人厭惡的。
李曦兒拉開他，擰眉嚴肅認真的盯著他：“我沒有嫌棄你，你不許這麼想。”
“可我的出身，我是不被祝福的……”
“瞎說！”
李曦兒捂住他的嘴，伊合也是受害者，他不應該那樣想的，也不應該去在乎旁人的眼光。
伊合看著她，眼眶有些紅：“抱歉，是我多想了。”
要是他可以不想那麼多，那他站在李曦兒身邊的路或許會順利很多。
李曦兒拉著他到桌邊坐下，一直都沒有鬆開他的手：“伊合哥哥，我從沒聽你說起過你小時候的生活，但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多非議。但那些都不是你應該承受的，也不是你娘親應該承受的，應該要被譴責的，從始至終都隻有那些山匪。”
李曦兒這幾年思想已然成熟了很多，她再很多問題的思考上，比伊合還要更加通透。
或許是因為從小秦雅灌輸給她的想法和理念，她很能分得清受害者和施害者，也明白受害人不應該是被議論的那一方。
若是早知道伊合有這方麵的心結，她可能會再早一些，幫他解開這些心結的。
伊合安安靜靜地看著她，她說的話，其實他都懂，可他沒有辦法完全不在意別的人眼光。
直到現在，在旁人眼裏，他和李曦兒仍然是處於不同的地位。
她是主，而他更像是仆。
即使李曦兒確定心意又如何？他要是不被人看起，那李曦兒或許也會淪為被議論的那個人。
“伊合哥哥……”
李曦兒見他不說話，有些摸不準他的情緒。
“曦兒，若是我想再離開幾年，你……”
伊合緊張的握緊拳頭，“你會等我嗎？”
李曦兒愣住了，再離開幾年？他想去做什麼？他離開的那一年，李曦兒從來沒過問過，可現在他為什麼又想走？
伊合也不過是忽然才興起的想法，他想去軍營，想好好的拚一場，若是當真能得到個一官半職，他也算是有身份可以和她對等。
李曦兒擰眉，搖頭：“我不等你，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要走。”
伊合泄了氣，他有什麼理由讓李曦兒等。
他說不出解釋的話，隻能忍著心中的難受轉過頭：“我想站在高一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