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說這話的時候，酸楚更加明顯了。
她本不想輕易放棄自己的理想的，但是現實不得不讓她放棄。
她不想再給別的人帶來麻煩了，不想讓那些女人因為她遭受更加嚴重的迫害。
“我可以理解你的改變和想法，有些時候，一個時代的人的想法，並不是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帶領她們轉換的。”
秦雅歎了口氣，她這些年，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尤其是在見到那些被丈夫毆打的妻子的時候，可是左思右想，都覺得她根本做不了什麼。
根深蒂固的觀念，就隻能通過時間的洗禮，讓她們的思想逐漸去改變。
陸念蹙眉看著秦雅：“但是我覺得您可以。”
秦雅有幾分愕然：“我？”
“是，我覺得您可以，不光是從您的為人處事來看，還是您身邊跟著的那些人，她們都沒有以前的那些舊思想，反倒都很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要如何擺正自己的位置，我覺得她們所有人的想法都很好，和別人不一樣。”
陸念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對秦雅的崇拜已經很明顯的。
秦雅苦笑：“我可以影響我身邊的人，但是不能影響成千上百到整個秦國的人啊。”
她哪裏來的那麼大的能力？再說，她身邊的人跟著她快十年了，思想轉變是應該發生的，也不是別人隨隨便便靠近她幾年，就能整個人的想法都改變的啊。
陸念低眸：“我知道這很難，可是我就覺得，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在您身上了。”
她不是沒見過富人家的夫人，也不是沒見過官宦的正妻，那些女人在三妻四妾的製度下，關心的從來就隻有自家大院中的勾心鬥角，而不是天下大事，這實在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秦雅是第一個，她見到了就知道和別人不同的人，再說，也是認識秦雅之後，陸念才知道，原來有那麼多人的觀念，都是和外麵的人不一樣的。
甚至是和李信兒接觸的時候，陸念都能感覺到李信兒對她的尊重，在李信兒心中，他們兩人的地位是平等的。
這樣相處，實在是難得。
秦雅直想搖頭否認，但是又不想讓她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心中很是糾結。
陸念放在她身上的希望太重了，重到秦雅根本不敢輕易接受。
“念念，我覺得這件事情，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說通的。”
秦雅斟酌了好半天才開口，“我可以明白你迫切想改變現狀的心思，但是那些想法是她們這幾百年傳承的，我們並不能想著一步登天，轉眼間所有女人都可以追求平等和公正，所以……”
“這個我明白的！”
她急急的道：“我並沒有想著一步登天，我知道這都要有一個慢慢緩衝的過程，所以我希望的是，我可以和您一起，慢慢的給這個國家帶來改變。”
秦雅歎了口氣：“好，我知道你的想法了，我會認真的考慮的。”
她不忍心再去拒絕陸念了，小姑娘的心思已經表現的分外明顯，要是再拒絕，秦雅自己心裏都要過意不去了。
再說這並不是壞事，相反來說，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