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顧都記不清楚這是自己這些天以來第幾次進入到賭坊中了，自從知道秦雅去了別院，他到賭坊中找到消息之後，進入賭坊的頻率也越來越高，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是輸錢的。
此前他在這周圍開設武館，其實已經吸引了不少百姓，也有不少人都已經認識他了，就這樣，有人因為他進入賭坊的事情，開始貶低他的人品，開始將這些事情發散，都有人來找李承顧想要將他們的孩子帶走了。
還是武館的孩子們求情最後才留下來的，事實上，孩子們並沒有察覺到顧成有什麼不對勁。
他平時隻有晚上才會出現在賭坊，白日裏正常在武館中教他們習武，再加上他又不碰酒，平日裏看起來是完全正常的。
孩子們沒察覺到不對，自然在家長麵前一個勁的給李承顧求情。
妞妞作為這其中最早熟的一個人，卻是真的注意到了李承顧的不對勁。
顧成給他們教學的時候，為了糾正他們的動作有時會靠的很近，也就是在這種時候，妞妞會聞到顧成身上的味道。以往他身上的味道是幹淨清冽的，但是這幾日忽然多了一些其他的味道，就像是在人龍混雜的地方呆過的那種複雜的味道。
她趁著空閑的時候，去找顧成：“師傅，我聽其他人說，您這幾日一直在去賭場是嗎？”
顧成低頭看她，小小的人總是板著一張臉，看起來嚴肅的的不得了：“你從哪裏聽到的。”
“現在街上的人全部都在說，所以我也聽到了。”
她看著就比剩下的孩子早熟，知道的自然也比其他人更多，顧成早就知道這一點，他一直是想避開妞妞的，畢竟他的事情一點也不想被小孩子摻和在裏麵。
顧成伸手摸摸她臉頰：“妞妞，大人的事情，你先不要去管，你還是個孩子，隻要每天過的開心就好。”
妞妞搖頭，固執的看著顧成：“師傅，妞妞不想你去賭坊。我娘親說過，賭坊是壞人聚集的地方，可在妞妞眼裏您是好人，為何您也要去那種地方呢？”
她這樣稚嫩又直白的問題問出來，李承顧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甚至還有幾分慌張。他可以麵對所有人的時候鎮定的撒謊，但就是在麵對這樣純真無邪的孩童的目光時，當真說不出騙人的話。
妞妞看著他，看著看著，眼眶忽然就紅了：“顧師父，我知道我娘親一直在……一直在伺機接近你。”
李承顧徹底愣住，他甚至都不敢相信這是妞妞說出來的話，以前他以為妞妞不清楚，但沒想到原來妞妞把一切都看在眼裏。
“我也不知道我娘親為什麼要這樣做，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說著，小姑娘咬緊牙關，但是眼睛還是紅了，她在盡力的壓製自己餓的情緒，“可是娘親現在變了。顧師父，是不是因為我娘親，你才會去賭場的？”
李承顧搖頭，抬手幫她將臉上的淚痕擦幹淨：“妞妞，這是師傅自己的問題。我自己染上了惡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