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瑤看了看沈石榴,然後一撇嘴:“更紮心了……”
真說是寶親王逼迫的楚北漠選了丹陽郡主,她心情還能好點,把自己想成話本子裏矯情的佳人也就是了。如今聽了沈石榴的話,也隻能歎氣,楚北漠選擇的不是權勢,而是家世。在這之前,她也覺得楚北漠是喜歡自己的,學堂裏的學問是不分男女的,她想楚北漠也曾欣賞過她。
隻是,楚北漠最後還是放棄了一些東西,選擇了另外一些,不管是不是楚北漠的本意,卻也局勢已定了。
楚北漠的出身杜若瑤也是知道的,祖上幾代遭過罪,而且是世家出身,原本對皇親國戚也不能太看得上眼,如今卻為了世家要選擇皇親國戚。說楚北漠勢利眼也好,說他是為了家族犧牲也好,反正她杜若瑤在楚北漠的計劃裏,估計沒有一星半點的重量。
沈石榴摸了摸杜若瑤,說道:“其實這樣也好,說明這個小子的心不壞。若是真的選擇了你,估計你就要在這利用的範圍裏,吃苦的還是你。”
杜若瑤苦笑出來:“反正是和我沒有半分關係了。”
沈石榴摟著杜若瑤說道:“也沒什麼,隻能說有緣無分而已,以後自有好的少年郎來好好的待你。”振興門楣又如何容易呢?杜軒墨用了多少年才讓璟家躋身一等世家之列,秦家靠著杜家努力的經營,也隻是支撐著,蘇家,程家,哪個世家是白給的呢?
杜若瑤點頭,心裏也知道自己這樣悶悶不樂於事無補,小女孩的初心雖然沒有得到回應,但是留下來的傷感卻也寶貴。
杜若瑤回了房,沈石榴就一個人歎氣,杜若瑤也要長大了,有些傷痛承受了才會更堅強。不過杜軒墨和她前腳離開了京都城,後腳寶親王就定了親事,這到底是真的巧合,還是特意挑準了時機?沈石榴一時想不明白。
過了兩三天,沈石榴回家的消息也都傳開了,不少“貴婦圈”裏夫人們也都送了東西來,平日走的近的也就上門來探望。
溫裕和唐夫人一天遞了帖子,沈石榴就都湊到一塊開了茶話會。
一開始也都是噓寒問暖表示關懷,之後就開始閑聊起來。
“石榴,寶親王家的丹陽郡主突然病重你可知道?”溫裕郡主說道。
沈石榴搖頭,說道:“我剛回京,也不太知道,倒是你消息靈通,說說吧!”
溫裕說道:“丹陽的身體原也是病弱,當初三皇子造反,寶親王對抗的時候嫁人也是被劫持過的,王妃也是那個時候落下的寒症,身體不太適合生育,之後就沒有再生過,對這唯一的女兒如眼珠子一般愛護。”
沈石榴也聽說過,後來寶親王又娶了王妃的胞妹,抬成平妻,家中雖然又有了眾多嫡子,但是王妃也隻有這麼一個女兒。
唐夫人此時也說:“我也聽說了,寶親王對這個長女也是心疼,縱然後來又有了不少子嗣,對女兒也是愛護有加,寶親王怕女兒找不到好婆家,所以一直以來也沒有說親。”
沈石榴聽了,就說:“這是人家王府的事兒,咱們也不好背後多說的。”
溫裕說道:“都是自家人,若瑤那事兒若不是寶親王插手,估計那好青年也落不到寶親王府了。”
沈石榴歎氣,說道:“看來若瑤以後學堂都不能去了。”雖說沒有明說,但是杜家相中了楚北漠的事情也有不少人知道,現在反倒弄得尷尬了。
唐夫人說道:“也苦了若瑤了,郎才女貌,就這麼有緣無分。”說完又問:“你說著丹陽郡主怎麼就突然發了重病呢?沒聽說有什麼毛病的啊!”
溫裕笑道:“這還不明白麼,如今石榴回來了,杜家有主事的了,那寶親王府不得緊張一下?”
沈石榴問道:“難不成還是裝病的?”
溫裕點頭:“丹陽那孩子沒病沒災的,忽然就病重,估計還有後招呢!”
沈石榴咋舌:“至於這麼緊張嗎?再說親都定了,我們家還能怎麼樣?”她也要估計杜若瑤的名聲,這事兒弄得越大,杜若瑤也會被拿出來談論,杜家也不糊這麼想不開的。
唐夫人搖頭:“這八成也是那為王妃的主意,小人之心了。”
沈石榴歎氣:“也怨不得人家,畢竟就這麼一個女兒,自是要萬事都計算好了才會放心的。”
溫裕說道:“石榴,攤上這樣的事兒,估計也就你能忍得下了。”換了她在沈石榴這個位置,估計為了女兒,也要和寶親王府勢不兩立了,這樣趁火打劫,實在也是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