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坐不住的人,自然是自認跟趙鐵柱關係極親的那幾家子。
其中臉皮最厚的,就要數趙二田,他得了這信兒,就急匆匆的找上了趙鐵柱。
“五叔,你咋放著自家人不請,而去請個外人呢!外人哪有自己人信得過,不如讓樁子別來了,我來頂上怎樣?”趙二田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來?放著你媳婦在家裏,你放心?”趙鐵柱直言不諱的說道。
“這有什麼不放心,老夫老妻的,難不成她還能在家裏偷漢子。”趙二田不以為然的說道。
見他說得有些不像話,趙鐵柱也難得理他,直接說道:“這事你就別想了,我已經請了樁子,就不能反口又說不要人家,你還是自個守在家裏,安安生生過日子。”
請來幹活的人,自然是要擔幹係,養的鴨子少了,總要說個清楚,他看了看這個堂侄兒,實在是不相信他的人品,大事兒幹不下來,學人貪小便宜,倒是學了個十足。
“怎麼就不能趕人了,想要誰不想要誰,你是主家你說了算,還是說這個家裏,你根本做不了主?”趙二田竟是連激將法都使出來了。
趙鬆柏兄弟幾個,沒過繼之前,就開始賣鹵肉,如今聽說賺到錢了,這些也都是憑他們自個本事,連自家五叔都沒插上手,可見是年紀大了,都是有心眼的。
他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能做主,就把活兒攤派給我,想想這世上,估計也沒有幾個男人,會覺得自個在家是做不了主的,趙二田突然有些為自己的機智得意。
他不信話說到這份上了,五叔還死咬著不放。
眼見他臉上顯出的得色,趙鐵柱真是無語,想想這也是他親堂侄,以前對他們一家也十分不錯,隻沒想到這腦子,竟是如此簡單。
“一家人誰做主又能怎麼樣,隻要能把日子越過越好,是誰當家做主,又有什麼問題?”趙鐵柱回得那叫一下理所當然。
趙二田卻是聽得有些傻眼,這叫什麼話,不能當家做主,哪還有什麼尊嚴,五叔在家裏是長輩,難不成已經被幾個小輩欺負到頭上了麼?
想著,就將袖子一挽,道:“五叔,可是家裏幾個小的不聽話,你說一聲,我這就去幫你教訓他們,小小年紀就要翻天,以後還了得。”
趙鐵柱看著他這氣勢洶洶的樣子,深深的吸了口氣,直接憋到了胸口,這個侄兒,怎麼就把話理解成這樣的意思了,還有這衝動的性子,雖說身板還算結實,可這伸手,估計都不會是趙鬆林的對手,若真鬧起來,還指不定究竟是誰教訓誰。
“孩子們好得很,我雖一把年紀,但身子骨還行,真要不聽話,我自會動手教訓,倒還用不上你,你自個顧好自家那攤事,不要總把心思放在別處,不該你惦記的東西,就不要惦記。”趙鐵柱沒好氣的說道。
“五叔,瞧你這話說得,你現在是身子骨還不錯,但總有老的時候吧,以後動不了,想要教訓人時,你也可以叫我嘛。”趙二田討好的說道,後麵那半句話,竟是完全沒聽進耳朵裏。
趙鐵柱聽著這話,直接沒了好臉色,他雖然不像別的老年人那般,一句聽不得老啊死啊之類的話,可說他老得動不得的話,聽到耳朵裏,也是會覺得不舒服的,直覺得這侄子說話太不順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