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的衣料鋪子肯定是不少的,但他們時間有限,也沒有去多打聽,就隨便挑了家就近的過去。
趙鬆梅在心裏盤算著,都要買些什麼料子,數量買多少之類的,當然銀錢都帶得很足,有碰上那料子好又特便宜的,多買一些也無防。
一行人進了鋪子,就有夥計出來招呼,說來他們一行人,穿作打扮都極普通,雖說人多,但那夥計迎著他們,也不算多熱情。
讓她不由在心裏歎氣,縣城裏的人就是不一樣啊,連個夥計都能一眼看出人的身份家世,趙鬆梅搖了搖頭,卻也並不介意她是來買料子的,並不是來跟人生氣的。
進到鋪子裏麵,鋪子還真不算小,裏裏各色料子擺得滿滿當當,看得人有些眼花,更有各色綢緞淩羅,排放在高檔區域,夥計也很有眼色的,沒有把他們往那邊帶。
“幾位客官都要挑些什麼料子?”夥計問道,眼神卻是往粗布那邊徘徊,暗想著,以這幾人衣飾料子來瞧,也隻能買得起這些布了。
趙鬆梅也應景的往那邊看了看,下地幹活時,還是粗布來得方便,勾下掛下的,最多起個毛邊,也不容易勾掛壞。
“這粗布是什麼價?”趙鬆梅問道。
果然!那夥計一副了然的神色,有生意上門不會不做,隻語氣更冷淡了兩分。
“這粗布十二文一尺,一匹布一百二十文錢。”抬眼看了看幾人,暗道他們這樣的,能買得起幾尺布。
趙鬆梅算了算,倒是比在鎮上買能便宜上二三文錢,多買幾匹也很劃算,心裏琢磨著,家裏添了這些人,買多少才夠用。
那夥計見她半天沒反應,而其餘那幾人,竟都不像是能拿主意的樣子,心裏就有些不耐煩了,但又不能直接趕人出去,就衝不遠處招了招手道:“趙管事,我這突然想起還有些事兒沒忙完,這兒麻煩你招呼一下。”
“陸管事有事兒就隻去忙,這兒我來招呼著!”
聽著這番話,趙鬆梅才發現,原來被她當成夥計的那人,竟還是個管事呢,看著人這麼年輕,竟都混上管事位置了,可這人品還真不咋的,不由撇了撇嘴,好像聽著這邊的聲音有些熟悉,便回轉過身來看去。
“子生哥!”
趙子生也是驚訝的看過來:“小梅子,五叔爺,你們怎麼來縣城了?”看著他們,很有些驚喜之色。
“原來還是熟人啊,這下趙管事招呼更應當了。”那被稱為陸管事的,打量起他們,臉上更有些不屑之色。
趙子生的來曆他是知道的,不過是村裏出來的窮小子,跟他相熟的能有什麼厲害人物,也不過是村裏的莊稼漢罷,他一個管事,招呼這行人這麼久,想想都覺得掉份。
陸管事急不可耐的走了,留下一幹人等。
趙鬆梅看都沒再看一眼那急著走掉的陸管事,隻笑著拉著趙子生道:“子生哥原來你在這裏做管事,這下可好了,我們正要買些布回去,正好請你幫我們掌掌眼。”
說話間,心裏對趙子生在鋪子裏的地位也有所了解了,同樣的管事,而趙子生明顯比那人年長,卻被他呼下喝去,料想那人是有些背景的,而趙子生在鋪子裏的地位也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