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你剛剛是去那兒了,我咋沒瞧見你,可是誰惹你生氣了。”錢財主見女錢臉色有些不太好,不由問道。
“我不過是出去走了走,爹,你問這個幹嘛,可是找女兒有事。”錢掌珠努力平複心中的怒氣,不想讓外麵的事情,再惹得他動怒。
“沒事,就是沒瞧見你,心裏不放心。”錢財主見女兒沒事,也安心了。
“聽說柳莊的東家過來了,是個年少有為的人物,女兒可想見見?”錢財主不動聲色的問道。
“他一個外男,女兒見他做什麼?”錢掌珠心不在焉的問道。
“這你就不對了。”錢財主搖著頭道:“咱們雖說有點家財,那也是莊戶人家出身,用不著講究那些大家禮節,見外男這樣的事,也就見仁見智。”錢財主點拔著女兒,這世道對女兒家,本就束縛太多,怎麼能再用這些禮法捆著女兒,他是沒幾天好活了,總歸要讓女兒活得自在。
錢掌珠想想,以往她爹好像也是這般教導她的,隻是今兒這話音太過於不同。
“莫非爹爹是看中了柳莊的東家?”錢掌珠驚訝的問道,那就是個外鄉人,不知根底,也不知爹爹看中他什麼。
“女兒就是聰明!”錢財主見她猜中,不由輕笑出聲來:“我正是看中此人,不是咱們本莊的,但也離得不遠,安平縣人氏,今年十七,還未成婚,他是家中的長子,下麵還有三個弟弟一個妹妹,父母早喪,家中的長輩也就一個阿爺,快入土的老爺子,她生孝敬著也就是了。”對於趙鬆柏的家世,他是很滿意的,錢財不用說,女兒也不缺這個,最要緊的是不用侍候公婆,女兒過門不必受委屈,且下麵的幾個弟妹也都很懂事,以後大了各自成家,都不用人操多大的心。
這些日子,他派人出去打聽,那可是打聽得詳盡得很。
錢掌珠聽著他這話,一時靜默無語,父親說得千好萬好,在她眼中,也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想在她身邊出現的人,無不是帶著各自的目的,討好她順從她,無不是想從她身上得好處,天長日久,她與人相處,也真有些麻木了,完全看不到真心,又豈會對人報以期望。
“我看這人是千好萬好,但也要女兒樂意才成,聽說此人現在還在柳莊,我就想讓女兒也見上一見,若實在不樂意,這事倒也作罷,你看如何?”錢財主也不太明白女兒心中所想,隻說著自己的打算。
錢掌珠向來孝順,又豈會不如他的意,點了點頭道:“都聽父親的。”心想著,若那人真讓父親如此稱讚,她想她也不會違了父親的意思。
“好,好,我這就讓人去送帖子,明兒將人請來家裏,到時候女兒仔細瞧瞧。”他早打聽過了,這趙鬆柏模樣長得不錯,想必女兒也會看得如意的,當然他請他過府來,也是想好好看看這人心性品性如何,做個最後確認,當然,對方也有可能看不上她的女兒,這個也是不強求的。
趙鬆柏這一路上,其實頗有些心不在焉,他接觸過的女子,其實並不算多,最厭惡的,是大伯母錢氏那種人,自私自利,小時候對他們非打即罵,曾有無數個夜晚所做的惡夢,都是大伯母對他們的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