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到,做得到!”花媒婆膽顫心驚的連聲應道,心想自己隻是來做個媒,如此稀鬆平常的事而已,怎麼就已經上升到,有性命之險的地步了,摸了摸袖子,暗道,果然天上掉下來的銀子是不好賺的,決定再不敢趟這渾水了。
“做得到就好,如此我這做奴才的也放心了。”於媽媽也深得變臉精髓,臉上展露出一慣的溫婉柔和的笑意。
可看著這笑,花媒婆無端端打了個寒顫,看了看天上掛著的豔陽,這大熱天的,怎麼覺得這麼冷。
“不用送了,於媽媽毋須客氣,以後府上若不請,婆子我是萬不敢隨隨便便上門的,還請媽媽轉告老太爺,這次多有打擾,還請他別放心上。”花媒婆這一趟真是連番驚嚇,也很是明白了,有的人家是萬不能隨便招惹的。
“那花婆婆請了。”於媽媽目的達到,也不再跟她多說。
“請,請……”花媒婆出得門來,仍覺神思不屬,今兒這衝擊真是大了,也是夠嚇人的。
待走遠後,還不由得回頭往後瞧,沒見一個人影,這才放心下來,手伸進袖子裏,摸出那塊十兩的銀錠子,錢不好賺啊,可這已經到手的錢,她實在不想還回去,這麼左思右想的,捏著手裏的銀子,那是越發的用力,狠了狠心,心想不管了,事兒沒辦成,可她也出了力,這銀子就算是她的辛苦錢,還有那劉家,以後也是不想打交道了,這麼一想,銀子塞回了袖子,理所當然的往家去。
“大小姐,那花婆子已經打發走了,你說的事,也交代清楚,我瞧那婆子,也不是什麼有膽氣的,想必也是衝著劉家給的銀子份上,奴婢也隻是拿話嚇了嚇她,她就立馬賭咒發誓起來,想她也是不敢在外麵說大少爺壞話的。”於媽媽回凜道。
“嗯,這些做媒婆的,一張嘴厲害得很,若不特意交代,隻怕外麵的流言都能傳得滿天飛,行,事兒辦得不錯!”趙鬆梅誇獎了一句。
見於媽媽仍杵在那兒,便問道:“可是還有什麼事?”
“是有事,剛剛杜三來傳話,說是老太爺在外麵跟人吵架了!”於媽媽斟酌著說道。
“跟人吵架!誰啊?”趙鬆梅覺得驚奇,如今他們一家在村裏的地位,還有人跟他們家吵架,真是少見啊!
於媽媽便將事兒說了。
“原來是他們家啊,現在滿村子裏,想必除了他們家,也沒人這麼不長眼了。”趙鬆梅嗤笑了一聲,她前後兩輩子,加起來吃的苦頭,全都是落在那一家身上,如今還來說什麼孫子孫女的,她除了覺得好笑,還真是無話可說了。
“大小姐,那畢竟……”於媽媽還想勸說一二,畢竟這世道很注重孝道的,就算過繼出來,但血緣上也是斷絕不了的。
“算了,不必理會這些事,阿爺有分寸呢!”趙鬆梅擺了擺手,完全沒有興致去理會那一家人。
且說,趙老頭被兒子扶回家,心裏卻也是不好受得很,可以說是,趙鐵柱一家子,如今越有錢,他這心裏就越難受。
瞧瞧這滿村子的人,那家不是還苦哈哈的種著地,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大熱天揮汗如雨,在地裏忙活著,惟有那趙鐵柱,不僅不用下地幹活,還在家裏奴仆成群的讓人侍候著,日子過得簡直快活似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