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們(1 / 2)

在愛爾蘭我們很少聽到關於黑暗力量的故事,而見過的人就更少了。因為愛爾蘭人的奇思妙想隻存在於想象之中,變幻莫測,而如果將想象和多變與罪惡或善行結合起來,那麼它們將會失去自由,那是它們維持生命的呼吸。然而,一種智慧的看法是,不管人在哪兒,有著貪婪胃口的黑暗力量都會如影隨形,這就像是光明的生物在人心中的蜂巢貯存蜂蜜,曙光中的生物在人的周圍飛舞,用大量的熱情和憂鬱包圍著他或她。人們也認為,如果某人有著長久的渴望或者經曆過出生時的事故,那麼那個人將擁有透視黑暗力量的隱秘住所的能力,這種能力使他能看到那些前身是人類的黑暗力量,充滿了可怕憤怒,以及那些從未在地麵上生存過的黑暗力量正帶著難以捉摸的惡意緩慢爬行。有人說,黑暗力量日日夜夜都附著在我們身上,就像蝙蝠倒掛在一棵古老的樹上。我們很少聽過關於黑暗力量的故事,那僅僅是因為魔力的黑暗一麵很少被實踐過。我在愛爾蘭幾乎沒有遇見過嚐試與邪惡力量進行交流的人。而我遇到的那些極少數的人則將他們的目的和經曆完全掩藏起來,不讓周圍的人知曉。他們大部分都是小雇員之類的人,不時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在某個掛著黑色簾子的房間裏會麵。他們不會允許我進入這個房間,但是當他們發現我對於神秘科學並不是一無所知後,他們高興地展示了在其它地方他們會做些什麼。“跟我們來。”他們的領頭人——一個大麵粉磨坊的雇員說,“我們會向你展示幽靈們,它們將會與你麵對麵地交談。它們出現的形式就像我們一樣是有確實形體且有分量的。”

我一直都在談論昏睡狀態中與天使或仙人般的生物——白天和曙光的追隨者——交流而得力量,他也肯定在我們頭腦的日常狀態下,我們必須隻能相信我們看到的和感受到的。“是的,”我說,“我將跟著你。”或者諸如此類的話。“但是我不會允許我自己神誌恍惚,因此我便會知道你談論的這些形體是不是比我所談論的要更容易被正常的感覺所感觸。”我並不是懷疑穿上一件凡俗衣服後的其它東西的力量,而隻是覺得就像他說的那種簡簡單單的乞靈,看上去除了將頭腦投入昏睡狀態,再將它帶入白晝、曙光和黑暗的控製以外,似乎再也做不了什麼了。

“但是,”他說,“我們看到了他們把家具來回移動,我們請求,他們便會來到,幫助或者傷害那些對他們一無所知的人。”我給出的並不完全是他說的話,但我盡可能準確地表達了我們交談的內容。

在安排好的那個晚上,我在八點鍾的時候到達,發現領頭人獨自坐在後麵的小小房間裏,裏麵幾乎完全黑暗。他穿著一件黑罩衣,就像是古老油畫裏審判官的穿著,他全身幾乎都隱匿在黑色中,除了他的眼睛——正通過兩個小圓洞向外張望著。他前麵的桌子上擺放著燃燒著草藥的黃銅盤、一個大碗、布滿油繪符號的頭骨、兩把交叉的匕首和形狀像磨石的某種工具——用於我未知的某種方式來控製基本能量。我也穿上了一件黑罩衣,我記得那罩衣並不完全合身,而且相當阻礙我的行動。然後巫師從一個竹籃裏拿出了一隻黑公雞,用一把匕首砍斷了它的喉嚨,讓雞血流到那隻大碗中。他翻開了一本書,開始用低沉的喉音乞靈,可以肯定的是他說的不是英語。他即將結束前,另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巫師進來了,他也穿著一件黑罩衣,然後他坐在了我左手邊。乞靈者正好就坐在我的前方,我馬上發現他那通過頭罩上的小洞閃爍的兩隻眼睛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影響著我。我努力同那種影響作鬥爭,然而我的頭卻隱隱作痛。乞靈者繼續作著祈禱,在最初的幾分鍾內什麼都沒有發生。然後乞靈者站了起來,熄滅了大廳的燈光,因此任何微光都無法從門下那細長的裂縫處穿過來。除了黃銅盤裏燃燒的草藥,屋裏再沒有了任何光線;除了乞靈者發出的低沉喉音外,屋裏也沒有了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