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仙人的信仰不僅僅隻在愛爾蘭還被保存著。有一天,我聽說一個蘇格蘭農夫相信他屋前的湖裏出沒著一匹水馬。他很害怕,於是他用網在湖水裏打撈,又試圖要把水抽幹。如果他找到了水馬的話,那麼對於水馬來說會是一件壞事。而愛爾蘭鄉下人長久以來與這種生物達成了妥協。因為在愛爾蘭,人類與幽靈之間存在著某種羞怯的感情。他們隻在有理由存在的時候才會傷害對方。各方都承認對方是有感覺的。這兩者之間有一個臨界點,超過了那個點,哪一方都不會再前進。愛爾蘭鄉下人不會像坎貝爾所說的那樣對待被捕獲的仙人。坎貝爾抓到了一隻馬形水妖,然後他在馬背上把她綁到了自己身後。她非常狂暴,然而他卻把一隻鑽子和一根針刺向了她,使她保持安靜。他們來到了一條河邊,這時她越發焦躁,害怕淌水過河。於是他又一次拿鑽子和針刺她。她叫嚷著:“用鑽子刺我,但是把那個細細的、像頭發絲一樣的奴隸(針)拿開。”他們到達了一個小酒店。他點亮一盞提燈照向她,她立刻像一顆墜落的星星般滾了下來,變成了一塊膠狀物。她死了。他們也不會像在古老的高地詩歌裏的那個人那樣對待仙人。有個仙人曾經喜歡一個在仙山一側割草的孩子。每天,仙人從仙山中伸出他的手,手上拿著一把有魔力的刀。孩子習慣了用那把刀割草。她割得很快,因為那把刀被賦予了魔力。她的哥哥們很奇怪為什麼她幹活幹得這麼利索。最後他們決定去看看,找出到底是誰在幫她。他們看到一隻小手伸出了地麵,小孩子從手上拿起了刀。等草都割完後,他們看到她用刀把在地上輕叩了三下。於是那隻小手又從山裏伸出來了。他們搶過了孩子手上的刀,一刀便將手砍斷了。於是仙人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將它流血的手臂拉回了土裏,正如所記載的,他認為是孩子的背叛讓他損失了一隻手。
在蘇格蘭,你們會過於神學性,過於陰鬱。你們甚至讓魔鬼也篤信宗教。“你住在哪兒?牧師怎麼樣了?”魔鬼對在路上遇到的女巫說——這是審判中的供詞所描述的。你燒死了所有的女巫。在愛爾蘭,我們讓她們獨自生活。例如,1771年3月31日,在卡裏克弗格斯,“忠誠的少數派”用卷心菜把一個女巫的眼睛砸了出來。然而,那個時候“忠誠的少數派”裏有一半的蘇格蘭人。你們認為所有的仙人都是異教徒而且邪惡。你們寧願在地方法官行動之前結束他們的生命。在愛爾蘭,好戰的凡人們進入了她們之中,並且幫助她們作戰。反過來,她們教會了人們製作草藥的高明技術,並且允許一些人聆聽她們的歌喉。卡洛蘭睡在一座仙人城牆之上,從此以後她們的歌聲就縈繞在他的耳際,使他成為了偉大的音樂家。在蘇格蘭,你們將她們譴責出布告壇。在愛爾蘭,牧師允許她們請教其靈魂的狀態。不幸的是牧師已經認定她們沒有靈魂,她們將在審判日如明亮的蒸汽般蒸發消失。然而,牧師這麼說的時候更多的是帶著悲傷而不是憤怒。天主教信仰慣於與它的鄰居們保持友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