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一早起來就使人將親孫女紅蓮給喚了過來,瞧著親孫女依舊麵若芙蓉色,她暗暗地點頭,還是問道,“你怎麼在五姑娘麵前伺候的,不是我眼花,我瞧得出來五姑娘並不太重用你,怎的如此?想當初五姑娘在老太太身邊兒,她聲聲兒地叫你紅蓮蓮姐姐,如今是何緣故?”
紅蓮本就委屈,被祖母親問起此事,不止心裏委屈,麵上也帶了幾分委屈出來,“孫女也不知,五姑娘那臉變得可快了,孫女自打去了五姑娘房裏,便沒得過五姑娘的青眼,五姑娘待孫女隻是平平;她房裏那些個丫環,都覺得孫女被老太太指到五姑娘房裏是因著娘的事而被發落過來,都敢在孫女兒麵前擺架子呢,孫女兒好歹是姑娘跟前的大丫鬟呢,她們那起子人最會踩高捧低……”
她滿腹的委屈,還沒有訴完,就讓秦嬤嬤厲聲喝止了。
秦嬤嬤端著一張臉,難得對紅蓮板起了臉,“休得胡言!”
紅蓮一怔,瞧著自個祖母那臉色,頓時麵色漲得通紅,這些天兒她悶得慌,總覺得去了三房就離三爺近了些,結果她是去了三房,跟三爺並沒有開始想的那麼近,她不由哭訴道,“祖母,我難不成就這麼在五姑娘的身邊兒待到放出去的年紀嗎?您送我進府就為了當個大丫鬟再由著姑娘為我挑個管事的,我以後就當個陪房的就算了?”
秦嬤嬤聽著,那臉色慢慢地緩和下來,拉著她到身邊,瞧著孫女那出眾的顏色,若不是孫女太過出眾叫二爺給看上了,她也不會這麼急著讓紅蓮進了三房,三房這正巧著呢,三奶奶何氏多年膝下隻有個女兒,若是紅蓮一去就生個大胖小子,豈不是在三房就穩了。
她的打算多好呀,架不住這事兒變得太快,她那個蠢兒媳不知道要攏五姑娘的心,帶了五姑娘這幾年還那沒攏住五姑娘的心,還給發落到莊子上,累得她那個兒子身邊都沒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都說的什麼渾話,既然過來這邊待會去老太太麵前請個安。還有個事,我問你呢,三爺最近兒是不是都在做什麼呢,怎麼老太太的壽宴還有傅衝傅先生家送上壽禮來?”
紅蓮一臉的迷惘,“孫女從未聽說過三爺同傅家有來往呀。”
秦嬤嬤對這個孫女著實有些著急,待在三房也不算短的時間了,怎麼半點用都沒,還不知道這事兒,早上兒一拆那些個壽禮,差點沒把侯夫人氣出好歹來,裏頭的信簡單明白,就是傅衝收了三爺為學生,適逢侯夫人生辰,就備了點薄禮,那所謂的薄禮,便是傅衝傅先生親手所畫的祝壽圖。
就算侯夫人也知道傅衝的畫有多少的價值,外麵千金都難求一副,也就傅衝先生聲名在外,卻是性子孤僻,不愛以金論畫,也就知交好友裏有他所贈送的字畫。
侯夫人得了這樣的壽禮,真是惱羞叢生,若是平時得到傅衝先生的畫作,她一準兒高興,如今卻因著那三房庶子的臉麵才得了這麼一幅畫作,足以讓她麵上火辣辣的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