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娘一貫受寵,在府裏都是和事的性子,萬萬沒想到竟然被疼她的親娘這麼一巴掌呼過來,她也懵了!她一手捂著火燙的臉,瞪大著雙眼睛,不敢置信!
到是世子夫人劉氏立時就反應過來,瞧著女兒這樣子,她也是心疼的,慌忙地拉開袁明娘的手,露出她半邊被打得紅腫的臉,一看她自己也更心疼,嘴上就厲聲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玉息膏拿過來!”
待跟袁明娘說話時,她又放輕了音量,“明娘,你這是作甚,怎麼無緣無故地怎麼就說起你弟的事來,你弟是什麼性子,你還能不知,若是這話要是傳出去叫旁人曉得了豈不是毀了你弟弟一輩子!你弟弟才十二歲,你要好生兒想一想,你平日裏也是個懂事的,怎麼這會兒就糊塗起來了?”
她分明是不相信袁明娘的話,她自個的兒子她哪裏還能不知性子。“你可是大姑娘了,那地方豈是能從你嘴是說得的?”
聽得袁明娘心裏焦急,也跟著心冷了。到底是親娘,她也不能恨,接過玉息膏,也不讓人上藥,“我再跟娘說一次,若是娘真關心弟弟,就派人去找找,指不定真在那裏找著弟弟了。”
說完,她就走。
就這決絕的模樣叫世子夫人劉氏覺著自個的頭疾又犯了,她歎口氣,跟身邊的項媽媽說起話來,“也不知道她是犯的哪門子邪性,無端端的就說起她弟弟來,康明最聰明懂事,怎可能去那種地方,他還小呢。再說那地方大清早地豈能開門?”
項媽媽沒敢插話,一個是二姑娘,一個大公子,她說誰也不好。
世子夫人劉氏到底是不放心,吩咐起身邊的項媽媽道,“你且叫人去書院打聽一下,看看大公子是不是已經回了,若是回了,便是一點事都沒;若是沒回,且不必驚動任何人,就來我這裏回稟。昨日三弟使人送過來的婆子,板子可打好了?”
項媽媽點頭,“打了二十板子,已經讓她家裏人領回去了。”
世子夫人劉氏眼皮子都未抬,對一個婆子的下場根本不放在心上,也不值得她放在心上,才二十個板子而已,已經是她開恩了,要是何氏真摔倒滑了胎,那決不是二十個板子就夠的事。“這事你辦得好。”
“是大奶奶心慈,留了她一命,”項媽媽奉承道,“老奴下去了。”
世子夫人劉氏似乎累極,閉著眼睛,擺了擺手。
她走出去沒幾步,居然就在外邊兒碰到二姑娘袁明娘,二姑娘袁明娘就站在離正房不遠處,身邊跟著貼身伺候的粉黛,她自然要跟二姑娘見禮,見二姑娘袁明娘用帕子捂著半邊臉,她沒敢看仔細了,“二姑娘還未回屋?這日頭也曬起來了,莫讓二姑娘讓太陽曬著才好。”
二姑娘袁明娘一笑,剛一笑開,她的笑臉就一滯,那是疼的,劉氏這一巴掌打得她著實疼,也打出幾分恨來,上輩子若不是袁康明不爭氣,她何至於進了承恩公府連半個撐腰的人都沒有!她用帕子死死地捂著臉,覺著遭受了恥辱,“項媽媽,可是我娘讓你去書院找我弟弟康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