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裏也有酸梅湯,這些個東西嫡母不至於刻薄於她,隻是沒這五妹妹這邊沁涼且味道好罷了。
袁澄娘本來到是不想去,侯夫人早就有言在先,這些日子都免了各房去請安,因著秦侯夫人上門來,她還特特地想見表現一下自己的孝心,侯夫人到是沒見她呢。見袁瑞娘提起這事兒,她就有些個委屈之色,“大姐姐您可不知道,妹妹我去榮春堂,叫紅棋給攔了出來,她說祖母那邊有客人呢,讓我先回了來。”
大姑娘袁瑞娘礙著姑娘家的那點兒薄麵,自然不好意思去榮春堂,她還是打發了個小丫鬟往榮春堂外頭不經意地過去,也不好太露痕跡兒,省得她打發人打聽祖母身邊的事兒叫祖母跟嫡母給發現了,那可沒她的好果子吃。她是最能拎得清的人,親爹疼她沒用,人太遠,男人也要粗心點,她的事就指望著嫡母跟祖母。
她手裏捏著帕子,微紅著臉,“五妹妹說的是真的?真是秦侯夫人上門來了?”
袁澄娘裝著聽不懂她的意思,很老實地點點頭,“我聽紅棋親口兒說的。”
大姑娘袁瑞娘麵露羞色,望望袁澄娘,又低了頭,露出潔白細長的脖子,“也不知道秦侯夫人上門是何意呢,三公子畢竟是庶子,如我一般也是庶女,不知……”
袁澄娘就不愛聽她這話,庶子於她來看,根子並不在庶子本人身上,而是在這當爹的身上,就像她爹一樣,要不是她那位祖父非得睡個通房,這世上還能有她爹什麼事兒!他讓通房生了個兒子,到是沒護著人,叫他自個兒子讓侯夫人欺淩到成就了侯夫人的賢名。
“大姐姐不如去祖母那邊走一趟?”袁澄娘出個主意。
大姑娘袁瑞娘微愣,趕緊地搖搖頭,“那、那不行,祖母怕是嫌我輕狂呢。”
到是袁澄娘聽不懂了,她瞪著雙烏溜溜的眼睛,求知欲極強地瞧著袁瑞娘,“大姐姐什麼叫輕狂?你過去祖母那裏問一下便輕狂了?那妹妹我天天去祖母那裏問東問西的,是不是更輕狂了?我瞧著祖母最近兒都不太疼我了,是不是都是我輕狂的緣故?”
她說著,就哭了起來,“紫藤,你過來,過來抱我去祖母那裏,我要去問問祖母是不是不疼我!”
紫藤在外頭候著,聽著裏麵自家姑娘在叫她,她示意綠枝她們都別出聲,自個則迅速地打起簾子朝裏走,見著=自家姑娘哭鬧著,連忙就將她給抱起來,嘴裏還問著:“姑娘這怎麼了?怎麼就哭成這樣子?”
袁澄娘跟藕似的白胖手臂就攀住了紫藤,不肯鬆手了,“紫藤姐姐,快抱我去祖母那裏,我要問問祖母是不是不疼我了……”
紫藤像是才聽見這話兒,露出驚慌的表情望向大姑娘袁瑞娘,“大姑娘這如何是好,老太太待我們姑娘那是一片慈愛之心,哪裏會……大姑娘您快勸勸我們姑娘,若是這會兒真過去,老太太還在午覺,把老太太驚醒了,這可如何是好?奴婢求您了,您可勸著我們姑娘些……”
大姑娘袁瑞娘沒料到這五妹妹突然間就鬧起了脾氣來,她一時還有些愣神,聽得紫藤的話也知道些輕重,祖母那脾氣她是深知的,哪能能去將祖母給吵醒了,萬一祖母曉得五妹妹去榮春堂,她當這個當姐姐的有去來過五妹妹這裏,豈不是要讓祖母誤會是她挑唆了五妹妹去榮春堂?她就算讓五妹妹去榮春堂探點兒消息,也不想叫祖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