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棋卻是同她告退了,“回二姑娘的話,老太太那邊離不得人,奴婢得回去了。”
她到底是不說,讓袁明娘心裏氣,但還不能真生氣。
紅棋到底是不肯得罪了這位長房嫡女,臨去前還說了句,“奴婢聽聞二爺許是要往上走了。”
這話到是驚醒了二姑娘袁明娘,還在心裏懷疑這秦侯府到底有什麼把握能讓她那個平庸的二叔往上走?上輩子,她二叔根本就沒往上爬過,還因著在戶部主薄任上出了件不大不小的錯事,被捋了官職,自此這二房就跟吸血水蛭一樣離不得長房。
她二叔平庸不要緊,她祖母到底是疼兒子,為了這二叔的前程,自然能許了秦侯府的婚事,要真退了親,她二叔往上走的希望便沒有——
她一想通這件事,便有了決斷。
有一件事,她不得不承認,她爹袁世子還真是疼這庶長女,可惜這庶長女可有出息了,也沒照拂過忠勇侯府半分。但是袁明娘還是暫且按下了這些事,吩咐粉黛研墨,她提筆給還未從江南回來的袁世子寫信。
這寫信也是有一門學問。
她並不直白地說,隻是旁敲側擊地將袁瑞娘的情況那麼一說,更是把二叔的事也一說,還將秦侯夫人上門的事更那麼一說,到底是將她娘劉氏給摘了出去,她對劉氏有怨言,也是母女倆之間的事,若是叫她爹對她娘劉氏有了看法,豈不是叫別人得了好處!
這封信,她叫人送出去後,便有些心神不寧。
到底是袁明娘,還記著容王的事,想趁早將容王與她大姐姐湊到一起,再沒有比這事更要緊的了——且要拿著個把柄,不能叫袁瑞娘那麼冷心冷肺的拋了忠勇侯府,這府裏養的她,她可得為著侯府出力呢。侯府不倒,又更上一層樓,她將來嫁出去也有底氣,也不怕再嫁著範正陽那種人!
她還是記著蔣表哥,想著袁澄娘又跟上輩子一樣想纏上蔣表哥,心裏頭就不服氣,小小年紀兒就曉得勾人了,哪裏像他們侯府的姑娘,分明是學了那狐媚子作派。她也不顧得這日頭都有些曬了,索性去三房。
三奶奶何氏正歇著,這外頭太熱,也就在內室裏走了兩圈就累了,聽得丫鬟說是二侄女袁明娘過來,她還麵露喜色,連忙讓紫袖將人引進來,也就不躺著了,稍坐了起來,腰後墊著極軟的墊子。
紫袖親自打起簾子,引著袁明娘進去。
袁明娘見著坐在軟榻上的三奶奶何氏,連忙盈盈福身行禮,“明娘見過三嬸娘。”
三奶奶何氏連忙叫起,“快起來,快起來,不必多禮。”
袁明娘起身,坐在何氏身邊,“三嬸娘身子可還好?本想早些兒過來看看三嬸娘,因著三嬸娘身子不適,侄女便未來打擾,生怕驚擾了三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