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澄娘還是有些兒憂心,待得回家便這事兒跟袁三爺一說,袁三爺也陷入了沉思。
半晌後,袁三爺才道:“是瞧著最近先生像是有煩心事,隻是先生竟然是出自範家,的確叫我吃驚。隻是這事兒你是從何處知曉?是小師妹說與你聽的?”
袁澄娘搖搖頭,“女兒上回跟著齊國公府,偶然聽說傅先生竟然出自範家,也將女兒嚇了一跳呢。”
袁三爺還是頭次聽說這樣的事,傅先生還小時的事,他自是無處得知,更何況是範家那樣的大家族,自是千方百計地捂著這事不讓外人知曉,“還真是讓人吃驚,可先生就因著這事不回江南了?怎麼也說不過去。”
袁澄娘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心裏的猜測說出口,卻是假借了一個借口道:“女兒在齊國公府聽聞一件事兒,女兒就怕聽錯了,也不知道從那裏聽來的事是不是真的。”
袁三爺稍遲疑了一下,“是何事,且說來聽聽?”
袁澄娘沒了主意般地跟袁三爺說道:“爹爹,女兒聽說他們想要爹爹娶了永定伯府的張五姑娘,那張五姑娘什麼模樣,女兒都沒見過。”
袁三爺稍一愣,“永定伯府的五姑娘?”
袁澄娘用力地點點頭,“女兒聽得清清楚楚,侯夫人有意在永寧伯外甥女季大姑娘與永定伯府張五姑娘之間為爹爹續弦,女兒瞧著齊三夫人的意思,想讓爹爹娶了張五姑娘。”
袁三爺聽到這裏不由一笑,“侯夫人哪裏會讓齊三夫人如意?”
但袁澄娘並不這麼樂觀,雖說侯夫人對齊三夫人是一貫是羨慕且嫉妒,但要是有利可圖,她十分懷疑侯夫人的底線,或者是齊三夫人的底線,“爹爹,還有呢,齊芳兒表姑可是有意想做二皇子側妃呢,女兒尋思著一時都想不清這是為何呢。二皇子側妃難不成是芳兒表姑想當便當的?”
袁三爺將她前前後後的話都聯係到一起,這才麵色有變,看著似乎一點兒都不懂的女兒,他微歎口氣,“恐怕是因著傅先生吧,要不是知曉傅先生出自範家,二皇子向來看重傅先生,我先頭還以為二皇子是禮賢下士,如今看起來不過是為著討好範皇後呢。”
這些話,讓袁澄娘總算是將心裏的不對勁都聯係了起來,“爹爹,女兒在齊國公府還鬧不明白呢,如今聽爹爹這麼一說,到覺著這事兒特別的複雜,怎麼個複雜呢,女兒又說不出來。”
袁三爺拍拍她的手,“你也別擔心,傅先生自有辦法。”他不是笨人,一下子就猜透了範家甚至是範皇後的用意,誰都知道大皇子並未得當今陛下歡喜,大皇子是嫡子,若是未能當得太子,便是十分危險的事;而二皇子自小便養在範皇後身邊,名義已經是半個嫡子,範皇後為了將來計,必會讓二皇子牢牢地綁在範家身上,那……
他微一沉,恐怕師妹進宮的事不會有太多變數,隻是那種深宮,於小師妹卻是種桎梏了。
袁澄娘自是不信傅先生有辦法的,因為上輩子傅師姑便是進了深宮,在二皇子未登極之前便暴亡,誰知道這暴亡是不是有人暗中下手呢?她自是不想親眼見著傅師姑有那樣的下場,心裏便急了起來,當著袁三爺的麵,她微歎口氣,“這些人都真複雜,隻是爹爹,侯夫人若是真相中了張五姑娘,爹爹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