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媽媽一去庫房,顧媽媽便擔起來伺候何老太太的活計,她輕輕地替何老太太捏著肩膀,“三年未見老太太,老奴瞧著老太太這氣色好了些,定是表姑娘與表少爺過來的緣故。”
何老太太就愛聽這話,“他們姐弟倆陪著我,我就覺得這日子不那麼難熬了,也覺著有些樂趣了。”
顧媽媽一聽,滿臉的笑意,“老奴在京城伺候著表姑娘與表少爺,表姑娘脾氣最好不過,表少爺又年幼天真,這一對姐弟,真讓老奴羨慕極了。”
何老太太提起外孫女與外孫,那眼裏的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了,她坐直了身體,看向顧媽媽,“這兩天都將他們攔在外頭,府裏可有人傳什麼閑話嗎?”
顧媽媽搖頭,“大爺他們如何敢說表姑娘與表少爺的壞話。”
何老太太眼裏露出一絲嫌棄之色,“我看他們敢說不成?”
顧媽媽忙道:“大奶奶最最明理之人。”
何老太太冷哼了一聲,“何家的男人都不是個東西。”
這到不是何老太太的氣話,而是這些個庶子經商能力一個比一個不行,個個都愛撐麵子,何老太太也不管,早在三年前將家都分了,她自己則住在庶長子這裏,也不是對庶長子另眼相待,反正住哪不是住,還不如住這裏,她是何家的老太太,自然要住在祖宅裏。
顧媽媽心知老太太受老太爺的傷太重,才在多年搬入佛堂,她看著何老太太鬢間的銀絲,“老太太,別記著過去的事了,您看表姑娘與表少爺多好呀,姑爺如今要續娶了,娶的且是傅衝先生的愛女。”
何老太太冷哼道:“他要續娶便續娶去,隻要不虧待我這一對外孫才好。”隻是了苦了她那女兒。
顧媽媽忙道:“老奴見過那傅姑娘,著實是溫柔之人,必會對表姑娘與表少爺好的。”
何老太太早就看透了人心,並不因著顧媽媽的話就立時改變了對袁三爺續娶之事的想法,隻是她這邊攔不著,“她若對五娘與三哥兒好,五娘與三哥兒自是會孝順她。”
顧媽媽聞言,點了點頭,“表姑娘與表少爺這會兒還睡著呢,老太太昨日說要帶著表姑娘與表少爺出去,要不要老奴去看看他們兩位?”
顧媽媽這話音未落,便聽得聲音,內室的簾子被掀開,一對姐弟出現在屋裏,往著何老太太床前小跑著過來,兩張臉蛋上都流露出歡愉的神情。
何老太太滿眼的慈愛,“睡得可好?”
那姐弟到是也巴巴地問起何老太太來,“外祖母,您睡得可好?”
何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外祖母睡得極好。”
“我跟阿弟睡得也極好。”袁澄娘代替她弟一塊兒說了,“祖母,您昨日裏說要去聽話,可是真的?”
何老太太笑著點頭,“真,必然是真,待會用過朝食,就帶你們姐弟兩個去看戲。”
袁澄娘到不是沒聽過戲,京裏向來有喜事便請戲班子唱堂會的傳統,她哪裏會沒聽過戲,隻是未曾在戲院子裏聽過戲,對戲院子十分的好奇,“外祖母,那戲院子很大嗎?很好玩嗎?”
袁澄明拽著他阿姐的袖子,“外祖母,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