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字子沾。

人稱蔣子沾。

袁澄娘是知道他的字,但下意識地就忘記了,這字還是他的先生張大人給他取的字。

袁三爺接著道:“嶽母,子沾是我姑母的孫子,是西北蔣家。”

西北蔣家,何老太太還是聽說過一些,“原來是那個蔣家,果然出一表人材。”

蔣子沾卻是謙虛道:“外祖母過譽了,子沾愧不敢當。”

袁澄娘在邊上聽得耳朵都長繭,頗有些不以為然。

蔣子沾清楚地看到她的表情,不由暗自思量自己可有地方將這個五表妹得罪過,細想一下也是沒有,到叫他有些意外了,“今日來就是見過三表叔,現在已見過,子沾便回京城了。”

袁三爺這一聽,便知他恐是有要事過來,便點頭道:“那子沾且回去,一路可要走好。”

蔣子沾作揖後便告辭了。

袁澄娘在邊上看得還是相當不以為然,也不知道這蔣子沾肚子裏賣的是什麼破葫蘆,反正她是想不透,看著他走出戲院子,不由得撇了撇嘴,不意見那蔣子沾竟然突然回過頭來,她臉都僵住了。

蔣子沾像沒事人一樣轉回頭去,這次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邊袁三爺陪著何老太太回去何府,自從袁三爺當年回京之後,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回再次入了何府,這一入何府,便見得何大爺與何大奶奶過來相迎,先將何老太太一行人都迎了進去,隻是何老太太進得思榮堂時,又使人將院門關上,不讓何大爺夫妻入內。

何大奶奶早就習慣何老太太的脾氣,到是極為冷靜地看著那思榮堂的院門關上,隻是何大爺因著何老太太再次給他個沒臉,心裏就存了氣性,實在是有些咽不下。

何大爺瞧著這緊閉的院門,恨不得親自將這院門給砸掉了事,隻是這楊州城裏誰人不知他是庶長子,何老太太也待他極好,他若是真將這院門給砸了,豈不是叫人壞了他名聲!不敬嫡母,他何家雖是商戶人家,這名聲落在身上,恐也是不妥。

“大爺,妾身微乏,先回去歇著了。”何大奶奶柳氏就見不慣何大爺這種不冷靜的性子,如今跟當初可不一樣了,當初有老太爺縱著大爺行事,還真讓大爺做得有模有樣,如今大爺一見老太爺沒了,就將那些個經年的人手都打發了,“大爺不是說今日兒有事嗎,怎麼就不見您出門?”

何大爺被問得惱羞成怒,“你管這許多做甚?”

被他一喝,何大奶奶柳氏便相當果決地不說話了。

隻是何晨芳在自個屋裏待不住,便到何大奶奶柳氏這邊過來,見柳氏看著賬冊,她有些不耐煩地皺皺眉頭,“娘您每天看這個,有甚麼個樂趣?我們家難道還缺銀子使不成?”

何大奶奶柳氏抬眼瞧了近得身前的女兒,將手頭的賬冊先放到一邊,“這銀子難不成還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我們家是不缺銀子使,可誰還能銀子多了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