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親,袁澄明胖嘟嘟的臉立時就紅了。
他躲著臉,害羞了。
他這一害羞,惹得屋裏的人都樂了。
這一成親,也就在揚州多待了時日到年後,待得袁三爺陪著如今的三奶奶傅氏回門後便帶著三奶奶傅氏回京,而袁澄娘的外祖母何老太太也悄悄地跟著袁三爺去了京城。何老太太去京城之事,隻有她院裏的人知道,因著她在何家的權威,這些人並不敢私底下將何老太太的行蹤告知於何大爺,當何大爺知道何老太太已走之事,船都已經走遠了。
何大爺憤怒地踢開院門,見著這院子已經空無一人,素日在院裏伺候的人都不見,整個院子僅殘留著一絲兒人氣。他氣極敗壞地闖進何老太太的內室,竟見著一封留信,瞧那一手簪花小楷,他便知是嫡母親自留寫的信,迫不及待地將信拆開來看,讓他的心卻是慢慢地平靜下來。
信中交待的事很簡單,一是何老太太再不回揚州,將來身後事也不勞幾個庶子,她並未打算與何老太爺合葬;二是這屋裏的東西,都全與何大奶奶柳氏。
何大爺自然知道這院裏的東西有多值錢,連忙吩咐人讓柳氏過來看看,果然,這院裏的東西並未被何老太太帶走,隻是何老太太的私庫卻是空了,讓何大爺頗有些怨念,他自是清楚何老太太的私庫有好東西,因著何老太爺在世時許是存了些補償何老太太的意思,往她私庫裏添過不少東西,件件兒東西都是有大價值。
隻是,如今何老太太這一走,並未知會過他,他心裏頭有幾分不痛快,自認在嫡母麵前算是盡到孝心,這嫡母卻是走得一聲不吭,讓他麵上無光。
柳氏這一來,也是臉上一白,並未想過老太太竟然不與他們知會一聲這就走了,她擰緊著手裏的帕子,麵上有些愁色,“大爺,這如何是好?”
何大爺一甩手,“還能如何,叫他們幾個都過來看看,免得叫他們幾個認為我私吞了老太太的東西,他們幾個都是渾不吝的人,鬧起來哪裏還能像話?”
柳氏也覺著是這個理兒,拿過何老太太的信再三看了起來,不由露出一絲疑惑,“大爺,您當年在京城,可是同妹妹……”
她話說這裏,覺著講下去有些個不好啟齒。
何大爺稍一愣,也就緩過來,他根本沒將那些事當成事兒,此時被柳氏這麼一提,他到是想起來些,“當年那個侯夫人許了清水庵師太銀子,給我那個外甥女批了命,說是與侯夫人相克,需得去庵裏為侯夫人祈福,我那個外甥女在清水庵裏是待了些許日子,妹妹呢,也住在莊子上好些個月……”
柳氏聽到此處,麵色微變,“那清水庵的師太是如何一回事?”
何大爺提起這事頗有些不好意思,“這都是老太爺當年辦的事了,我如何得知。”
柳氏心知他必知道,隻是他不說,她也就旁敲側擊地說道,“別是老太爺的外室吧?有心為難於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