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張大姑娘見她發愣,就更不耐煩了,清淡的眉眼間就多了些不豫之色,“怎的不回我話?”
袁澄娘一臉的懵懂,“未聽過此事。”
張大姑娘並不滿意這樣的回答,“那是沒有?”
袁澄娘到是搖搖頭,“也許有也說不定。”
張大姑娘冷瞪著她,“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袁澄娘歪著腦袋還挺慎重地考慮了一下午,“張姐姐這話說的到是奇怪了,表哥的事自有他家人操心,豈是我能知道的事?”她自是一派天真爛漫之狀,暗裏卻將這位張大姑娘打了個夠,也是記得當年這位張大姑娘好像成了大皇子正妃,因著大皇子後來並未登極,張大姑娘的下場並不是太好。
她隻是不知張大姑娘竟是這樣的性子,真讓她吃驚,一點都不像那位首輔大人的謹慎。
張大姑娘冷笑,“不是聽說你們袁家人要與蔣歡成聯姻?”
袁澄娘更是天真了,“有這事嗎?我沒聽說過,我還小呢,誰會將這事跟我說呢。”
張大姑娘揮手叫丫鬟過來,不耐煩地吩咐道:“將人送回去,要是有人問起來,知道是怎麼說吧?”
那丫鬟點點頭,便要送袁澄娘出去。
袁澄娘並不想在這裏多待,就順著她的意思回去待客的廳裏。
到是紫藤見著自家姑娘出來,就悄聲問道:“姑娘,這張大姑娘如何這般行事?”
不見在前頭招呼客人,卻在這暖閣裏將自家姑娘叫過來,簡直不知所謂。
袁澄娘到沒放在心上,“她樂意。”
紫藤撇撇嘴,“姑娘,您就是太好性兒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那張大姑娘的丫鬟還瞥過來一眼,那眼神瞧著有些看低人的樣子,叫紫藤深呼吸了一下才按捺住脾氣,這隨著自家姑娘上門來,哪裏還能什麼個破氣,隻得忍了。
袁澄娘手裏緊緊拿著手爐,從嘴裏呼出的氣隱隱都變成了白色,她最怕冷。
張大姑娘冷清且目中無人,到是張二姑娘極為溫柔,同張大姑娘完全不是一個性子,長得到是略有相同,隻比張大姑娘小上一歲,就頗有點端莊之態了,隨著張大太太招呼著眾女客,最後由她帶著一眾年輕女孩兒去得另外一邊,便袁澄娘這邊也是照顧得極為周到,並未到讓袁澄娘覺著跟蔣歡成上門來是件冒失的事。
年輕的女孩兒無非談談詩論論畫,個個都是張嘴就來,聽得袁澄娘快困了,她上輩子不曾歡喜這種風雅之事,這輩子也是相當的喜歡不起來,到最後這論詩談畫之事一結束,女孩兒們便投起壺來,袁澄娘到是被分到張二姑娘這一組——
這組才分完,便見著張大姑娘出來了,她依舊眉目清冷,不太好親近。
見著這邊在投壺,她便道:“二妹妹也在,不如我與二妹妹各領一隊,如何?”
張二姑娘自知自家長姐有些左性子,若是此時不應下來,這長姐還不定心裏頭要怎麼個惱人,就笑著應聲下來,“長姐有此意再好不過,我們總共有兩組人,一組共十人,年歲太小的且怕不小心傷著,就且坐著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