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急成這樣,袁三爺自是安撫她,“別慌,別慌,我從未打算讓五娘過去。”

傅氏這才慢慢地放下心來,“三爺有何打算,若還在京中,這事必然繞不過去。若是讓老太太幾次三番地使人過來,恐怕礙於孝道,我們也是扛不住。”

袁三爺坐在床沿,將傅氏拉到身邊,雙臂圈著她的腰身,輕聲問道:“待殿試放榜後,我想謀個外官,你覺得如何?可願意同我一道兒去外地為官?”

在未春闈之前,他的心惶然無處安放,如今春闈名次雖不在前麵,也是全了他的信心,這殿試,他總不會跌出去太多,到那時他可以謀個外官,索性連家眷都一道兒帶過去。

傅氏幾乎沒有一點兒的猶豫,“妾身自當與三爺一道去,五娘與三哥兒自是要與三爺一塊走,將五娘與三哥兒留在京城裏,妾身不放心。”

袁三爺握住她的手,心裏萬分感動,“有你在身邊,是我的幸事。”

傅氏眉眼盡是羞澀,“妾身能嫁與三爺,也是妾身的幸事。”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如蚊蚋一般,羞得沒聲了。

翌日清晨,在給侯夫人請過安後,三房一家人就出了忠勇侯府,也不與二房與四房的人一道兒離開,走得絲毫沒有猶豫,甚至沒讓袁澄娘在忠勇侯府多留一步。

自得這日回的梧桐巷,直到三月十五殿試之前,忠勇侯府都未使人到梧桐巷一步讓袁澄娘過去,也讓三奶奶傅氏稍稍鬆了口氣,近日裏送上門的帖子極多,她大多數都推了,三爺殿試未有結果,她哪裏有心思去結交這些送帖子的人。

她不光親自布置袁澄娘日常的學習,也在給三哥兒袁澄明開蒙,瞧著兩姐弟擠在一塊兒讀書識字,心裏頭也有幾分歡喜。她親手握著三哥兒袁澄明的手,試著教三哥兒寫字,那小手肉乎乎胖嘟嘟,似乎那裏邊根本就不漲什麼骨頭。

待得讓三哥兒將“袁”寫學著畫下來,傅氏嘴角也露出一絲淺笑,“三哥兒寫的真好,再寫一個可好?”

三哥兒袁澄明點點頭,稚嫩的手認真付出再寫了一個字,寫完便揚頭看向傅氏,“娘,這個呢?”

傅氏見這個字確實比上一個字要好些,雖然並不太明顯,還是挺給麵子的給予了誇獎,“嗯,有進步,比剛才稍好些,再寫些?”

三哥兒得了這誇獎,就坐在桌前一筆一劃地寫起來,小小的手握著筆,還真有幾分架式的樣子,叫寫完一張宣紙暫時歇會的袁澄娘也看了看他寫下的字,筆跡極為稚嫩,甚至這字都有點歪歪扭扭,但確實慢慢地似乎寫好了起來。

三哥兒努力地寫了四個字,這手就有些握不住筆了,朝傅氏露出討好的笑臉,“娘,我能不寫了嗎?”

傅氏點點頭,“行呀。”

三哥兒立馬將筆一放,雙腳就要落地,因凳子太高,他雙腳不能著地。

明月見狀,就要上前將他抱下來。三哥兒卻是搖頭不讓她抱,自己慢慢地跳落在地,乖巧地跑到袁澄娘身邊,“阿姐,我今兒寫了好些字呢,你寫了多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