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澄娘心知這些年母親傅氏過得不易,隻是母親傅氏並未開口,她也實在是無從開口。這明月一來,她到是有了主意,母親傅氏那裏就從明月那裏突破,她實是希望母親傅氏能過得快活,並不想讓母親傅氏鬱結於心,聽得明月聲音,她一雙美眸亮得驚人,連忙坐起來,“快請她進來。”
此時的綠葉將手裏的扇子連忙遞給了綠竹,綠竹錯愕之下就接了房子,眼睜睜地看著綠葉去掀開簾子將外麵的明月迎進來,明月就算是嫁了人還是在三奶奶傅氏身邊伺候,相比當年的大丫鬟,她如今是更得用的管事媽媽,隻是在後院裏早就有些許積威的明月竟然跪在袁澄娘麵前:
“姑娘,求您幫幫三奶奶,三奶奶這些年苦呀……”
她說著就流下了淚,這淚才一流,她就克製地用帕子將眼淚給輕輕吸幹。
綠葉連忙去扶她,卻見得自家姑娘的動作比她更快一步地將明月扶起來,她微嘟了嘴,就慢自退到一邊去,眼角的餘光瞧見綠竹還在那裏跟個木頭人一般地替姑娘打著扇子,心裏頭不無有幾分得意。
明月才被扶起來,又跪了回去,“姑娘,三奶奶性兒好,可這性兒好,也不能由著人來折騰她。”
袁澄娘這才沒扶了,往後麵一坐,並不是正襟危坐,而是慵懶地靠在那裏,輕輕道,“如何說這到地步了?母親怎麼未跟我說起過?”
明月就盼著她能回來,“姑娘,三奶奶的身子……”
她的話才說到這裏,就讓袁澄娘喝止了,她看向屋裏伺候著的丫鬟,冷冷道:“都出去!”
綠竹慌忙放下手中的扇子,就退了出去。
到是綠葉見她動作這麼快,嘴角流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麵對袁澄娘時,她又是笑著臉,“姑娘,婢子守在外頭,您跟明月媽媽慢慢兒談談……”
“快出去,還著作甚?”
隻是,她的話瞬間就被打斷,而且那個人還是自家姑娘。
頓時,她行了禮,就迫不及待地退了出去。
這一出去,就迎上外頭綠竹瞧過來的眼神,這眼神在她的眼裏就有了異樣的感覺,讓她不由得心裏頭發堵,不管綠竹離得她極近,直接地就將綠竹撞開,仰著腦袋走去廊上。
綠竹未料得她竟然這般無禮,一時未穩住身子,摘向了一邊的花架子,手肘隱隱作痛。
隻是屋裏頭有自家姑娘在,她還不敢痛呼出聲,生怕將屋裏的姑娘與明月媽媽都給驚動了,默默地回到後麵屋裏,將姑娘賞給她的膏藥拿出來抹在痛處。
屋裏的袁澄娘並不知丫鬟之間發生過這樣的齟齬,淡淡地同明月說道:“還不將事情全都講出來?母親她不忍讓我跟著擔心也就罷了,你為何不給與我說?如何讓母親這些年都一一受著委屈?”
明月未料到姑娘輕輕淡淡的語氣落在她耳裏聽起來卻是叫她心裏頭也跟著揪緊了,“三奶奶不允奴婢將事兒告與姑娘,半句都不許,誰要是違了三奶奶的話,三奶奶早就有言在先,要將人發賣……奴婢著實不敢暗暗地將事兒與姑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