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三爺迫切地看向他,“如何有定論?”

蔣子沾胸有成竹道:“此事必不會傳出絲毫與表妹有關的流言,請三表叔放心,也請五表妹放心。”

袁三爺此時才稍稍鬆了口氣,“明日裏的龍舟賽完了,我就帶著她們娘仨回去。”

蔣子沾點點頭,還是提醒了一下,“三表叔還是盡快離開吧,也別想著替三表妹出氣。”

袁三爺微眯了眼睛,“表侄多心了,我如何能替你五表妹出氣?官大一級壓死人,我就算想給你表妹出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得罪上官,今年的考評我豈不是要擔心?”

蔣子沾卻是道:“表叔且放心,最多不過一個月,有些事兒就要過去了。”

袁三爺剛想問得仔細點,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你小心點。”

蔣子沾道:“多謝三表叔,我這就告辭了。”

袁三爺點點頭,並未起身相送。

蔣子沾走出客店,遠遠地還回過頭,瞧向客店二樓的那間房,還能看得見袁澄娘的丫鬟守在外頭。他轉回頭,迅速地離開這裏,離得遠遠的。

袁澄娘在屋裏洗著冷水澡,這一進澡桶裏,就覺得這裏麵的水衝她沒過來,沁涼一片。

才沒一會兒,她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將這澡桶裏的水都弄熱了起來,這一泡澡,果然要比方才好受了些。

紫藤伺候著她擦幹身子,讓店小二去買來的冰塊放在屋裏,頓時讓屋裏的溫度降了好些,綠葉剛進了門,就被迎麵而來的冷意給弄得一哆嗦,瞧見自家姑娘似乎比方才好些,她又高興了起來。

綠葉手裏端著剛煎好的藥,“姑娘,先喝藥?”

袁澄娘臉色依舊泛紅,身上就著煙蘿紗衣,堪堪遮住她玲瓏有致的身段,剛一開口,“好——”這聲音竟然粗啞許多。

紫藤當時就變了臉色,“表少爺如何說的?怎麼姑娘嗓子成這般了?”

綠葉委屈道:“表少爺給姑娘把脈時,我又不在身邊,是如燕姐姐在姑娘身邊伺候著呢。”

紫藤瞪她一眼,“還不將藥端過來給姑娘喝?我去瞧瞧表少爺走了沒。”

待她要走,袁澄娘到是喚住了她,“別去,我沒事兒,隻是嗓子有點啞,想必很快就會好的。”

紫藤聽著這聲音似乎比剛才好些,還是有點兒猶豫,“可姑娘要是真壞了嗓子要如何?”

袁澄娘笑道:“沒那種事,陳氏對我下藥,還不會在藥裏再加些什麼,你放心好了。”

紫藤聞言,不由跪在袁澄娘麵前,“姑娘,都是婢子的錯,婢子未能及時進去,累得姑娘差點叫人給害了。婢子竟然還在外頭與人爭論,實是甘死。”

她這麼一跪,綠葉也差點兒跪下,隻是她手中端著藥,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望著袁澄娘就要哭。

袁澄娘咳嗽了兩聲,紫藤連忙膝行到她身邊,替她拍把背來,勁道不重,卻是恰到好處的讓袁澄娘感覺舒坦了些,這屋裏的冷意讓漸漸地好受了些,身體裏的熱意似乎跟著慢慢地消散。

她看著紫藤,“此事你且記住,再有下回,我絕不輕饒。”

紫藤連忙跪謝,“婢子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