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葉仔細地收拾著東西,想著就要隨姑娘回去了,她心裏頭自是高興萬分,“表少爺,您傷也好得能走動了,明兒個您可得早些從這窗口出去,省得別人瞧見自我們家姑娘房裏出去個男子,會壞了我們姑娘的名節。您可得小心點呀,別累著我們姑娘。”
蔣子沾這一醒來,就看到個圓臉丫鬟插著腰,跟他說話。他眼睛眨了眨,“嗯?”
綠葉見得這表少爺一眨眼,到是一時看愣了,直到聽到那個“嗯”字入了耳,她圓圓的臉立即燒了起來,“表少爺,您還是快走吧,別連累了我們姑娘。”
蔣子沾大清早地就聽到別人催他走的話,這真是有點尷尬,索性便起來了,對著袁澄娘一揖到底,“有勞表妹了,隻是這白日裏不好出去,怕是叫人看見會……待得今兒個夜裏,我先向表妹告辭。”
袁澄娘喝著薏苡粥,配著奶皮燒餅,就這麼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表哥夜裏出去自個當心就成,我就盼著表哥能辦成大事兒,將來一步登天呢。”
蔣子沾走到她身邊,見桌上就擺著這麼簡單的吃食,不由就有些訝異,“如何就吃得這麼簡單了?”
袁澄娘放下銀筷子,先用帕子擦了擦嘴,示意綠葉將桌上的東西都撤了下去,雙手在桌上交疊成塔狀,“表哥未見過我吃得更簡單的時候,人在外麵,哪裏能如在家一般兒?表哥當年一路遊學到京城,恐是吃過更簡單的?”
蔣子沾早已用過朝食,肚子自是不餓,可方才見著她的動作,到讓他莫名地覺得餓了起來,“表妹說的不錯,那時隻有木生陪著我,一路上風餐露宿。”
袁澄娘知道他一直有堅定的信念,“表哥,你待在這裏養好傷也行,要是你有事就先走。”
蔣子沾是聰明人,一下就聽她話裏的言外之意,“表妹難道是不走?”
袁澄娘站了起來,“嗯,與季元娘有筆生意,我在想到底要不要做呢。”
蔣子沾自是知道季元娘,這女人不簡單,在這樣的時刻回江南,到底有沒有容王的意思在裏麵。“她生性狡猾,表妹,你……”
袁澄娘瞧他一眼,麵上帶笑著笑意,“表哥,你不知道,別人想算計我,我這個人嘛從來選的從來都不是往後退,我一般都是上趕著的。”
蔣子沾一聽,忍不住失笑,“表妹,你這樣子任性,恐是要吃虧。”
袁澄娘睜著一雙清澈的美眸,“吃虧有什麼呀,我在外人聽人講,吃虧也是福呢。”
蔣子沾搖頭,“季元娘恐是要從季二爺那裏奪權。”
袁澄娘有些漫不經心,“奪就奪唄,與我到是沒有幹係。”
蔣子沾卻是提醒她,“私鹽一事,恐是由季二爺……”
袁澄娘聽到此處,微有些訝異他講出來的用心,還是迅速地地打斷他的話,“表哥,你過來是調查私鹽案的?而季二爺是私鹽案裏的主要幹係人?”
蔣子沾望著她並沒有太驚訝的表情,“你與季元娘打交道時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