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澄娘忍不住翻白眼。
卻叫蔣子沾看樂了眼,“別不把我的話當回事,侯府倒了,於你也沒有什麼好處。讓侯夫人自食其果的辦法有的是,沒必要同季元娘交好。她是想拿你當刀使,別跟我說你沒看出來呀?表妹!”
袁澄娘就是在吊足季元娘的胃口,在任何事上她都不想被動,而是要主動,所以才她毫不猶豫地收拾東西回到父母身邊,季元娘要在季家怎麼樣,她完全沒興趣。至於當鹽商,她更沒興趣了。
她跟著點了點頭,“多謝表哥提點。”
蔣子沾還真是拿她沒辦法,“你且看著吧。”
袁澄娘又抿了口茶,“表哥你傷口還沒好,這麼費腦子著實不太好。”
他發覺這表妹真是……叫他一言難盡,好話都說遍了,也沒見她改主意。他索性換了個話題,“不知我托表妹之事如何?可還順當?”
袁澄娘露出嫌棄的眼神,“要是不順當,我還能在這裏同表哥你說話?”
蔣子沾不由歎口氣,“表妹救我之恩,我恐是難還清,待以後有表妹為難的事兒,我若能辦到的必會替表妹辦到。”
袁澄娘擺擺手,“話別說得太早了,說太早沒意思,到時候我真有事兒,去找表哥你就是了。”
說完,她當著蔣子沾的麵兒就伸了伸懶腰,也不管他在這裏,就讓綠葉收拾了床裏的被褥,“我看表哥傷好得差不多了,不如就睡外頭吧,我有些乏了,就先歇著。”
蔣子沾還真不好意思留在裏麵,想著那天夜裏她就與他同在一張床裏,才這麼一想,他就覺著耳垂間有點熱,忙收起思緒來,“那表妹你先歇著罷。”
綠葉替自家姑娘拉了簾子,又警惕地看向外麵,生怕那位表少爺往這邊看過來。
她這樣子到是將袁澄娘給惹笑了,睡在床裏,隔著紗帳,還真是睡過去了。
袁澄娘這一睡,睡到下午才醒來,正是海棠春睡般,誰也不會來吵醒她,由著她睡著,便是蔣子沾心裏頭有幾分擔心,到是想提醒紫藤她,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傍晚時分,季元娘到是來了客店。
她並非一個人低調地過來,而是極為高調地過來,先別提伺候她的丫鬟婆子,季家的護衛跟隨著馬車,將馬車護得嚴嚴實實,頗有幾分叫人望而生畏之感。
季元娘這一到,並未直接去得袁澄娘入住之房,而是另外叫掌櫃的開了間房,叫掌櫃的極為歡喜,生意清淡,但凡有客上門,總是件好事,於是叫小二伺候的殷勤些。
季元娘揮退了小二,由著跟她過來的丫鬟婆子親自將那間房收拾一遍,她才慢慢地搭著紅橋的手,走入房裏,並吩咐紅橋道:“去請袁五姑娘過來吧。”
紅橋有些不樂意,“姑娘,您都來了這麼一會兒了,她豈能不知這邊的動靜,怎麼連個麵兒都沒露?端的是好大的架子!”
季元娘卻是心情極好,並不把這個事放在心上,嗔怪道:“胡亂說話,還不去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