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撐了的感覺真不是太好,也幸得袁澄娘年歲輕,消食還是挺快。素日裏她於吃食方麵都是挺克製,未想到會這麼吃撐的一天,因著有兩輩子為人的經驗,她頗有點兒難為情。
傅氏還是囑咐了她幾句,見她真沒事了才回的房,見著袁三爺已經洗漱過坐在燈下看書,她摒腿伺候著的丫鬟,捏著帕子上前輕輕地喚了一聲,“三爺?”
袁三爺這才抬起頭來,溫和地看向她,“回了?”
她在袁三爺身邊坐下,低眉順目地應了一聲,“嗯。”
袁三爺見她眉目如畫,不由伸手替她將鬢間散亂的一綹發絲親昵地弄回耳後,柔了聲問道:“可是心裏有煩惱?何不如與我一說?”
傅氏這才抬起頭來,麵上多了些欲言又止之色,“三爺……”
袁三爺見她似有顧慮,便鼓勵道:“有事但說無妨,你我夫妻之間難不成還要藏著掩著不成?”
傅氏微歎口氣,“我年少時我娘就為我擔心,怕我身子骨太弱,挑不著可心的夫婿,如今我卻是要為五娘擔心了,生怕她嫁的不好,受了委屈。”
袁三爺眉頭一挑,“可是在弟妹那裏聽聞了些什麼話嗎?”
他放下手中的書卷,拉起傅氏的手,她的手微涼,都是早年病弱的緣故。
傅氏被他握住手,感受著他手心的溫度,覺著自己的手也跟著熱了些,“我聽弟妹說張二夫人在中間想說合齊姨媽的侄子與薇娘呢……”
她的話還未說完,袁三爺到是微青了臉,硬聲道:“那樣的人恐是要糟蹋了薇娘。”
傅氏還想著許是楊家境況不太如前,這點表麵的事她是知的,但楊家雖是袁三爺名義上的外家,卻是從來沒去楊家拜見,她尋思著這中間是不是……她擔憂地看著袁三爺,“那人……”
袁三爺冷笑道:“楊家的表兄著實瞧不上我,素來就不樂意與我一塊兒,便是他們到侯府來,都將我當成小廝一般,往往這時我那位好兄長總是做出一番體恤我的模樣來,讓我對他感激不已。”
傅氏聽在耳裏,這時候已經是倒抽一口涼氣,反握住袁三爺的手,心疼起他來,“三爺苦了。”
袁三爺搖頭,“我到不苦,見著他們楊家人個個的不爭氣,我心裏也跟著舒坦了些。我這邊跟清弟說一說,你那邊跟弟妹說一說,絕不能將薇娘許了他們楊家,薇娘若嫁去楊家,哪裏有半點好日子過!”
傅氏連忙道:“我聽弟妹的意思,並未有此意。”
袁三爺點頭,“弟妹還是有成算之人,並非是我對楊家心有厭惡才對楊家觀感不好,實是那一家子人確實不像話,連個立起得起來的人都沒有。”
傅氏從這事上就想到了五娘的婚事,歎口氣道:“薇娘的事雖說沒成,可這會兒這永定伯府夫人病了,弟妹跟薇娘又得回京侍疾,實在是叫人怕這中間會有什麼變故。”
袁三爺卻是聽說她話裏的意思,她雖是擔心張若薇那小姑娘,心裏頭更擔心的便是女兒袁澄娘,生怕也會這樣的親事找上門來,到時得怎麼拒!“誰若想在我女兒身上找明白,我必讓要她知道個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