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麵上一滯,待回過神來想攔,已經讓秀清領著人進了院子。她素來知道袁側妃的性子,就算是再寬厚,也容不得她們這些人放肆,要真叫秀清帶人闖了進去,她哪裏還有什麼臉麵在這院裏待著。
這想法一定,她連忙使眼色讓人將秀清給攔下,忙上前,“秀清姐姐,你也知道我們主子就快要生了,這越臨近產期就越發的犯困,要將主子吵醒了,萬一……”她一臉的為難之色,還有些害怕。
秀清腳步才遲疑了下來,雖說她是齊側妃跟前最得臉的人,到底還是一介侍女,要是這當頭將袁側妃氣個好歹出來,恐怕齊側妃也是保不住她。她向來機靈,當下便嬌矜著道:“你說的也是,我不過是侍女,這要見側妃娘娘,自是得通傳一聲。隻是這位袁側妃嫡嫡親親的從妹,總不至於這麼就等著吧?”
袁澄娘曉得這秀清要拿自己作筏子,她自己到是沒敢闖進去,就藉著她的名義,要萬一袁明娘有什麼事,也好算到她的頭上。她到是怯生生地拉了拉秀清的袖子,輕聲說道:“秀清姐姐,我、我是不急、不急的。”話邊說著,她白皙如玉的臉跟著就紅了起來,顯得極為怯弱。
就這樣的袁澄娘讓秀清瞪了一眼,那一眼頗為蠻橫,硬聲道:“你在我們側妃跟前說極為想念袁側妃娘娘,怎麼到了這邊兒到是將自個兒給撇清了?”
袁澄娘慌忙地就放開她的袖子,人往後退了兩步,竟然站到了那侍女的身後,一對美眸泛起了汪汪水意。她這動作叫秀清極為吃驚,甚至都變了臉,剛想喝斥她,到見她張了嘴,從她嘴裏喊出話來,“粉黛姐姐?”
秀清驚見著袁澄娘的眼裏出現驚喜之色,她也慢慢地跟著回轉過身,見著袁側妃身邊的粉黛過來,到底是不怕的,反而從鼻孔裏冷哼了一聲,“粉黛妹妹,這是忠勇侯府的五姑娘,我們側妃讓我領她過來見見袁側妃,也好讓她們敘敘姐妹之情。”
粉黛聽得外頭有些許動靜這才出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是五姑娘也在,想起齊側妃要辦的賞梅之事,瞬間也想到了五姑娘會在此的因由。她到不比秀清要擺架子,連忙過來朝袁澄娘福禮,“婢子見過五姑娘,五姑娘且隨我來。”
袁澄娘反而有些躊躇不前了,看看秀清,又看看粉黛,皺了皺眉頭,“粉黛姐姐,真是齊表姑讓我過來的,非是我想打擾二姐姐。”她壓低了聲,支支吾吾地說著。
雖壓低了聲,還是落在秀清耳裏,聽得秀清臉色更沉了幾分,到是想去拉過袁澄娘,粉黛攔在袁澄娘跟前,細聲細語地安撫著。秀清揮了揮衣袖,這才不甘願地走了。
她這一走,粉黛才回頭瞧了她的背影一眼,齊側妃霸道得很,這秀清倒也學了齊側妃那霸道的性子。她在心裏歎了口氣,瞧著見跟玉人似的五姑娘,這心裏頭就湧上幾分憐惜,也更知道自家側妃娘娘的打算,眼底就不自覺地多了些憐憫之色。“五姑娘,娘娘都盼著能見著家裏人,隻是在這府裏,哪裏容得娘娘自作主張,凡事兒都得齊側妃說了算,便是娘娘再想念你,也隻得是忍了。要是娘娘問起,五姑娘必是不會叫娘娘心裏難受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