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伯夫人滿意地看著自家二女兒,這是她的嫡女,自是萬分疼愛,長女嫁去齊國公三房,小夫妻倆和樂,惟有一點兒不好,讓長房襲了爵,齊家三房一下子就成了齊國公府旁枝,不光張玫薇心裏頭不舒坦,這永定伯府心裏頭更不舒坦。
當初他們家為何要與齊家三房結親,不就是盼著能讓齊國公府站在二皇子這邊兒,讓長女嫁了齊二公子,又讓齊芳兒嫁了二皇子,這麼一圈兒下來就將齊國公府牢牢地握在手裏,誰曾想得到齊國公竟然請封了長孫為世子。
永定伯夫人想起這些事不由得就替長女心疼起來,“當年張首輔有意將長孫女許配給蔣子沾,那蔣子沾竟然沒同意,如今蔣老太太都入了京,你外祖母當年與蔣老太太有舊,我尋思著不如讓你外祖母去見見蔣老太太。”
雖是同姓張,但張首輔與永定伯卻不出自同枝,且如今一個身為首輔,一個隻是勳貴,更是天差地別。但蔣家不一樣,蔣家雖是書香門第,可蔣老太太卻是出自忠勇侯府,她將二女兒嫁給蔣子沾,並不算辱沒了祖上的功勳,且在她的眼裏那些過去的功勳早就隨著年代的遠去成了擺設。
張二姑娘麵上羞意更濃,一張俏臉兒紅撲撲,一雙鳳眼婉轉纏綿,“祖母,我聽聞蔣老太太此次自西北來京裏,是為了、為了蔣大人的親事,蔣老太太看中……”她到底是閨閣少女,有些話到了舌尖上,還是羞怯的說不出來。
永定伯夫人抿了口茶,“忠勇侯府又有什麼個出息勁兒?袁三不過是庶子,難不成還指著這侯府的爵位落他身上不成?你是伯爺的嫡女,她袁五娘是誰,不過是個侯府庶子的女兒,不管是蔣老太太還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娶誰於蔣子沾更有益處。”
張二姑娘滿含著希望,又有點兒不甘心,“祖母,我瞧著那袁五娘長相,我實是未能……”
張二姑娘要說“醜”字,這自是與她無緣,往貴女圈裏一轉,也指定是最顯眼的那麼幾個之一,可在袁五娘麵前長相就稍顯單薄了些,袁五娘簡直是比當初的何氏還要出眾。當初的何氏,永定伯夫人是親眼見過,就算是出自商戶,她心裏也是不得不承認何氏真是有一副好顏色。
永定伯夫人又抿了口茶,淡淡說道:“那簡直就一副狐媚子的模樣,你放在心上作甚?女子講的是賢良,她這副顏色豈不是要誤了蔣子沾的前程?”
張二姑娘心裏頭覺著這話兒極為入耳,又有點兒嫉妒,“三叔與她家極好,三叔會不會也是讚成這事?”
永定伯夫人當下就冷了臉,“他敢!”
這才讓張二姑娘放了心。
張二姑娘並未先回了自己院子,而是去了三房,三叔是庶子,她哪裏不知這事兒。自古都是嫡庶分明,她也是素來沒把三叔放在眼裏,更別提三妹妹張若薇了。在她的眼裏,三房不過是任由她祖母拿捏的無能之輩,若不能她祖母心善,哪裏輪得三叔外放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