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澄娘見她住了嘴,便也不再說了。她到底不是那種生性刻薄的非得凡事爭個第一的人,能過得去也就成了,況她覺得四姐姐比起三姐姐那樣的人兒,要好了些許。

到是四姑娘袁芯娘有幾分忐忑不安,“明兒個?大相國寺?”

袁澄娘看她一眼,“是呀。”

四姑娘袁芯娘還有些兒不敢太相信的樣子,“真的?”

袁澄娘道:“那四姐姐覺著我跟你對開心嗎?”

四姑娘袁芯娘連忙擺擺手,“不是的,我哪裏會覺著五妹妹跟我尋開心,隻是覺得是不是我聽岔了。”

她看了看袁澄娘,眼神裏有些不確定,“我明兒、明兒……”

袁澄娘不耐煩她這副吞吞吐吐的樣子,便皺了眉頭沒好氣地道:“你放心,我幫人幫到底,明兒還是陪你一道兒去。”

一聽這話,四姑娘袁芯娘連忙就拉住袁澄娘的手,就跟見著救命稻草似的眼睛瞬間都亮了起來,“五姐姐,你待我真好,我往日裏……往日裏……”她又激動又內疚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袁澄娘拉回自己的手,埋怨道:“四姐姐,你都弄疼我了。”

四姑娘袁芯娘嗔怪地瞪她一眼,“你還真是嬌氣,我能用多大的力兒?”

袁澄娘不依不饒道:“四姐姐這真是叫人心冷,這會兒就把我這搭橋的不放在眼裏了。”

四姑娘袁芯娘連忙作揖道:“好妹妹,好妹妹,你就饒我了這次可好?”

袁澄娘這才忍不住地“噗嗤”笑出聲,拿著白玉一般的手兒掩著櫻桃般的小嘴兒,笑意怎麼也擋不住,精致的眉眼間盡是促狹的笑意。

四姑娘袁芯娘見狀,就忍不住撓向她的腋窩。

袁澄娘怕癢,左躲右躲,還是沒能躲過袁芯娘的魔爪,兩手無力地推拒著,到是怎麼推不開,又”咯咯“花枝亂顫的笑起來。她嘴裏討饒道:“四姐、四姐姐,你饒了我吧……”

紫藤聽著馬車裏傳來自家姑娘的討饒聲,就想掀車簾子去看看,生怕自家姑娘出了什麼事,卻被如燕攔住。

她雖有詫異,還是聽從如燕,壓低了聲音,“姑娘與四姑娘……”

如燕道:“鬧著玩呢,沒有什麼大不了,你別擔心。”

紫藤想了想,到也不急了。

待回了莊子上,袁澄娘先領著袁四娘去傅氏那裏,傅氏今兒個興致極好,雖是一個人在家裏到也不覺著悶,反而是鋪開了張宣紙,開著窗子,將外麵枝頭怒放的紅梅細致入微地畫下來。袁澄娘與袁四娘一塊兒過來的時候,她這幅畫都完成了泰半,見著她們兩姐妹進來,傅氏放下了筆,笑問道:“外頭兒逛了一圈,可累著了?先歇著一會兒,用飯了,再讓人去叫你們。”

袁四娘知道這位三嬸娘是傅衝先生的獨女,也沒想到三嬸娘竟然有這樣的畫功,讓她一時看癡了畫,“嬸娘,您這畫兒倒跟真的一樣,我嘴笨,都不知道怎麼形容您的畫。”

傅氏笑道:“哪裏有你說的那樣好,我不過是閑來無事畫一幅。”

袁澄娘上前一看,不由連連讚歎,“娘,這紅梅畫得好,我瞧著就跟活生生的紅梅一樣,好久沒瞧見您畫畫了。”

傅氏讓明月將畫給卷起來,“難得有空閑,就畫了畫。”說到這裏,她頓了頓,一臉柔和地看向袁澄娘,“五娘,明兒個是你娘的生辰,我尋思著帶你與三哥兒去大相國寺為你娘點盞長明燈,你覺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