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澄娘很少上妝,她這個年紀,實在是沒必要往臉上抹妝粉,雖沒抹妝粉,卻時時用著各種保養的方子,那些方子有些是何氏生前留下,也有傅氏於她,她用著還挺好,隻是這會兒她“恨”不得臉上抹了厚厚的粉,能遮住她臉上的暈紅。

綠葉見自家姑娘的臉色紅的厲害,不由擔心地問道:“姑娘可是不舒服,怎麼這臉紅的厲害?”

紫藤立即瞪了她一眼,“別胡說,姑娘好著呢。”

綠葉還想說什麼,在紫藤的眼神之下不得不閉了嘴,心裏頭還有些委屈,她這不是擔心自家姑娘嘛,怎麼還平白無故地受了紫藤姐姐的訓斥。

紫藤當作沒瞧見自家姑娘臉上的羞紅之色,將個小包裹遞了過去,“姑娘,表少爺方才讓我將這小包裹交與您呢,您要不要看看,我也好給表少爺回個話?”

袁澄娘睜開眼睛看了眼那小包裹,又迅速地閉上眼睛,“放著吧。”

但沒一會兒,她又問道:“我爹看見嗎?”

紫藤將小包裹收回,覺著這小包裹有夠沉,裏麵的東西有些個份量,沒有自家姑娘開口,她自是不會去打開包裹,“三爺瞧著呢,也沒攔表少爺。”

袁澄娘這臉頓時就更紅了些,還是沒看包裹,“就放著吧。”

紫藤果真放下了,“四姑娘那邊兒早就回去了,讓我與姑娘您說她過幾天就過來看您,要是三姑娘想跟她一塊兒,她許是就不過來了。”

袁澄娘意興闌珊,微睜了眼睛,就是沒看那個小包裹,好像視線有意地就避開,“三姐姐?”

紫藤到是說不說破自家姑娘的舉動,也更不去注意自家姑娘的視線落在包裹的邊上,分明是想看又不想看——她嘴角多了些欣然的笑意,“四姑娘說三姑娘與朱姑娘要好,恐怕是兩個人挺相投,叫我把這個話在姑娘跟前說一聲。”

袁澄娘到是沒想到她這位四姐姐真的是跟小時候不一樣,幾年沒見,還真的是變了性子,她上輩子與四姐姐也就隻有小時候的印象,總覺得這位四姐姐想霸她的東西,後來各自成親,也沒有什麼來往。她很難用上輩子那點可憐的經驗來判斷這位四姐姐,隻能說四姐姐性子比起二伯娘楊氏來,還是要好上些許。

她那位二伯娘楊氏簡直就是自己不痛快,也要拉著別人也跟著不痛快的人,而她這位四姐姐顯然並沒有“學”二伯娘楊氏的性子,也沒有發揚光大。

她微眯了眼睛,視線不自覺地掃過小包裹,眸光一閃地就移開了視線,“三姐姐與朱姑娘還在侯府?”

紫藤道:“三姑娘還在侯府呢,說是要出嫁了,就在侯府再伺候老太太幾日。朱姨太受了點驚嚇,哪裏離得開朱姑娘,這不原是朱家使人過來接朱姑娘,朱姑娘也沒回朱家呢。”

袁澄娘不由誇道:“紫藤姐姐就是消息靈通,這些事兒知道的這麼清楚,也讓我省得再多想些什麼。”

紫藤出了侯府,心裏還頗有點慶幸,原先她還尋思著老侯爺恐怕是饒不了自家姑娘,沒想到袁三爺這麼一來,就讓自家姑娘毫發無損地回梧桐巷,到底還是有幾分後怕,“姑娘,您以後還是別再衝動了。”

“哦?”袁澄娘漫不經心地應了聲,“紫藤姐姐你可挺怕的?”

紫藤能不怕嘛,怕的不得了,就擔心自家姑娘被老侯爺使了家法,自家姑娘嬌嬌弱弱的樣子,哪裏受得了一次家法,“姑娘,我都怕的不得了。”

袁澄娘看向綠葉,“你也怕嗎?”

綠葉忙不迭地點點頭,“我都嚇得都不敢說話了。”

袁澄娘莞爾一笑,“祖父可不敢真對我使家法,朱姨太的身契還在我身上呢,我好歹也是朱姨太的主子。”

這話可真夠促狹的,叫綠葉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紫藤使勁兒地忍著,到沒跟綠葉一樣“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