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澄娘早早地就睡了。

大清早地醒來,莫名地覺著床又擠了些,身子又似被什麼給束縛著一樣,不由得睜開了一雙美眸,正巧著迎上一雙含著笑意的黑瞳,不是別人,正是昨兒個到書房去的蔣子沾。他不光回了屋,還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滾湯的身子挨著她,熱得她幾乎臉熱。

見她醒來,蔣子沾就親親她的額頭,“再睡會,還早著呢。”

莫名地就這麼個親近,袁澄娘忍不住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額頭,眉頭微蹙著,“我還未洗臉呢,你還未……”

豈料,她嫌棄的話還未說完,就讓蔣子沾堵了滿嘴,她眼睜睜地瞧著他的薄唇壓下來,壓著她的唇瓣兒,將她的話都堵了個嚴嚴實實。火熱的唇舌,不依不饒地糾纏著她,叫她一時都恍了神般,鼻間隻能聞得到他令人腿軟的氣息,羞怯難當地紅了一張臉,美眸裏裏漾開了些汪汪水意,端的是一副被徹底疼愛過的嬌豔。

蔣子沾卻是不夠,雙手就著她中衣的領子進了去,手心底察覺下她身子的顫抖,不由得吸吮著她的唇瓣,耳裏全是她不能自己的嚶嚀聲,連他的呼吸聲也跟著濃重起來——

卻是突然間就將人放開了,他還撓了撓頭,一副萬般煩躁的表情,還是微沉了臉,“我真是……”

他起了來,下了地,白色的褻衣褲怎麼也遮不住他高昂奮發的身體反應。

被留在床裏的袁澄娘眼神還有些迷茫,驀然地就失去了依靠,突然間就清醒了些,她拉起大紅喜被將自己給蓋住,隻敢悄悄地往他看一眼,見他沉著個臉,當下就有些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泛紅的小臉頓時就白了些,眉頭就緊蹙了起來,是不是上輩子的事……

她不敢想,更不想問他怎麼了。一時間,滿腹的委屈就湧上心頭,不知為什麼,她就哭了出來。

弱弱的哭聲,叫滿身還未消退躁熱的蔣子沾微愣了下,耳朵裏分明就聽見從床裏被子底下傳來的哭聲,他也顧不著身體的異樣,夾著雙腿靠近床邊,將大紅喜被微微掀開,果見著她僅身著中衣的小妻子蜷縮著身子在哭,哭得細弱的雙肩微微在顫抖,哭得他的心似乎都要快揪在一起了。

他連忙傾身將人抱起來,“緣何就哭了?”

袁澄娘要揉眼睛,讓他的手阻止了,拿起她的帕子替她擦淚,瞧著她微紅的眼睛,自責便就湧了上來,“怎麼就哭了?是哪裏不舒服了?”

袁澄娘又羞又惱的,一把就將按上她眼睛的帕子給扔開,雙手又推著他,“你作甚麼,作甚麼!”

剛才還哭著的小妻子,這會兒到是亮了鋒利的小爪子,衝他發作了。

蔣子沾到由著她,任由著她推,到也沒多大力道,就權當是他由著她,隻是越看她在鬧騰,他嘴角的笑意孤度越來越大,到最後都有些控製不住的往上揚,“澄娘?”

他認真地喚了一聲。

袁澄娘還用雙手捶著他,冷不丁地被這麼一喚,她手上動作一滯,抬眼就看向他,這不,她長而卷的睫毛上還沾著些許晶瑩之色,見他滿是笑意的臉,不由得一噎,雙手抓大紅喜被去,又要往被窩裏躲。

外頭的紫藤聽見裏麵的聲音,就替大奶奶擔心起來,這半夜裏大爺回來,她是曉得的,原是她睡在大奶奶的榻前,陪著大奶奶睡,沒想到大爺去而複返;先前她還有些埋怨大爺行事真是叫人心冷,好端端的才是新婚第二天,就要將大奶奶撇下去書房,這事兒要是別人知道,豈不是……

她一直就懸著心,半晚上都沒敢睡,也幸得大爺回來了。

她曉得大爺的心思,不樂意屋裏再守著個人,於是她就打發小丫鬟,自己守在外頭。天才蒙蒙亮,她就聽得裏麵有聲音,聽聲音像是在鬧騰,還有大奶奶的的聲音,聲音透著種怪怪的感覺,她都懷疑是不是大奶奶跟大爺吵起來了,又不敢往裏闖,真是急死了她。

她還是忍不住地朝裏喊了一聲,“大奶奶,可要讓我進來伺候?”她生怕大奶奶性子倔強,不肯服軟,可在丈夫跟前服些軟大抵也是好的?總不能與大爺頂起嘴來吧,她心裏惴惴的,就怕大奶奶吃了虧。

沒等袁澄娘出聲,蔣子沾就冷了聲,“在外頭候著,沒我的吩咐不準進半個人。”

紫藤心裏一緊,更怕是大奶奶受了委屈,“大爺,婢子幾個都是伺候大奶奶的人,三爺與三奶奶讓婢子們跟著過來,都是為的好好伺候大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