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沾見她乖巧的模樣，就摸摸她的頭，輕問道：“是不是累了？”
袁澄娘下意識地想擋住他的手，等察覺他的手落在頭頂，她就有些尷尬的擠出笑意，回避他的視線，視線落在大紅錦被上，低低地道：“嗯，是有點累。”
他將被子往上拉了些，蓋住到她的胸前，仔細地替她掖了掖被角，“嶽父與嶽母已經出了京城，是不是想他們了？”
袁澄娘瞬間鼻頭一酸，立即用捂了鼻嘴，“沒有。”
瞧她倔強的模樣，叫蔣子沾心疼不已，忍不住道：“你還有我呢。”
袁澄娘微瞪了眼，好像有些嚇到。
蔣子沾輕探她的額頭，“眼睛瞪這麼大作甚？”
袁澄娘揮開他的手，人往被子裏鑽。
蔣子沾製止了她，將她從被子撈出來，又細心地替她披上一件夾襖，“難為情了？”
果然是難為情了，臉紅的厲害，就跟光熟的桃子一樣，讓他忍不住湊近她的臉，牙齒還輕磕了她的臉頰，“你是我的妻子，澄娘。”
袁澄娘捂了臉，不讓他的牙齒碰，“我又沒說不是。”說著她還鼓著腮幫子。
蔣子沾瞧她如花似玉的臉蛋兒，內心裏總鼓著那麼一股子躁熱感，從底下往上竄，竄得他都想將她壓倒在床裏，好好地放縱一番，可她太嬌弱了，又不太自覺，他老是怕弄壞她。所以他一直克製著，成親這幾日，就空了泰半時間。他想想又有些可惜，“函玉她還小，有些不知規矩，你別放在心上。”
袁澄娘軟軟地靠在他身上，跟沒了骨頭一般，鼻間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一股淡淡的鬆香味，頗有清冽的意思。她與蔣函玉談不上什麼好感，也談不上什麼惡感，不過是因著是小姑子，才敬著些。姑娘家在家裏都是嬌客兒，她嘛，是嫁進來的媳婦，自是要敬著些小姑子。“你說的我都糊塗了，函玉有什麼哪裏不規矩了，我瞧著還好呀？”
是呀，她裝睡呢，蔣函玉要是真不講規矩的闖入她的內室，她也不是那麼好性兒的人。人沒進來就走了，雖是沒規矩，可她當人長嫂，怎麼也得大度一些，這個大度她還有一點兒。
蔣子沾見她眸光清澈，與她臉貼著臉，“沒事呢，我是逗著你玩呢。”
屋裏燒著地熱，便在屋裏穿得薄些也不冷，反而他像是個火爐似的叫她熱得像是沒地方躲了，更讓她想把自己藏起來，她從來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也一直以為他素來是清心寡欲。
“我要再睡會。”她垂了垂眼瞼。
蔣子沾順勢道：“那我陪著你。”
袁澄娘又一次愕然，“你就沒別的事？”
蔣子沾挑眉，“我就不能在家裏陪妻子小睡會兒？”
她不好說上輩子的事，畢竟上輩子又不像現在這般水到渠成，“大白天的不太好，叫祖母與妹妹們知道了我怎麼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