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澄娘看了蔣子沾一眼,見他微不可見地朝她點頭,連忙應了蔣老太太的話,乖巧地回道:“那我就聽祖母的話,就將嫁妝留在京城了。”

蔣函玉驚訝地微瞪了眼,這會兒她到是沒有直接開口,而是看向旁邊的蔣文玉,見她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她心裏也跟著歇了歇,反正嫁妝到了他們蔣家,也落不到哪裏去。

蔣老太太笑看著她,“過來我近些。”

袁澄娘上前兩步就站在蔣老太太跟前,蔣老太太拉著她的手,安慰道:“老三與你娘出了京,你心裏頭難受吧?”

袁澄娘原以為自己早就接受這樣的事實,女兒家都這樣子,小時還能在父母身邊承歡,長大後就嫁出門去,嫁得近些還好,還能時不時地走走娘家,可就算是走娘家,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更何況她又嫁得這麼遠,隔得這麼遠,她都不知道幾時才能有機會與父母再相見。

她眼睛一眨,就滴了淚,“祖母。”

蔣老太太自丫鬟身邊取了帕子親手替她拭了淚,又瞧了眼要湊過來的長孫,“乖,甭哭。”

袁澄娘滿臉孺慕地看向蔣老太太,“祖母,我想爹與娘了。”

蔣老太太心裏起了憐惜,雖是新婚婦人,不過是十五歲的年紀,如何不會想爹想娘呢。她輕輕地拍著袁澄娘的手,“傻孩子,人如何能不想爹想娘呢,就算我這把年紀了,也時常思及你過世的曾祖父與曾祖母呢。你且放寬心,今日的分離隻是一時,將來總不會少了見麵的機會。”

袁澄娘點點頭,哽咽道:“祖母說的是,我記下了。”

蔣老太太笑著點點頭,“今兒晚上你們小夫妻就不陪著我這個老太婆一塊兒用飯了,你們就在福成院裏吃,我早就吩咐下去了。”

她說到這裏一頓,未等袁澄娘推拒,就與身畔的長孫說道:“你與澄娘一塊兒回去,可聽見了?”

蔣子沾嘴角微微上揚,對袁澄娘使了個眼色,對著蔣老太太道:“那孫兒與澄娘就告辭了,文玉,函玉,你們兩個好好兒地伺候著祖母用飯,可聽見沒?”

蔣老太太擺了擺手,“快去吧。”

小夫妻這就走了,留下蔣文玉與蔣函玉兩姐妹陪在蔣老太太身邊。

見不著他們的身影後,蔣文玉暗暗地撇了嘴,心想著祖母也是過於偏著袁五娘了,隻是她並未表露出來,而是扶著老太太到飯桌前坐下,“祖母,您坐著,我與函玉伺候你用飯。”

蔣老太太滿含慈愛地看著麵前如花似玉般的兩姐妹,“要你們伺候做什麼?都坐著吧,我們家沒有那種規矩。難不成就進了京,就要你們倆伺候我不成?”

蔣文玉掩唇一笑,笑得恰到好處,如嬌羞的桃花般,撒嬌地喚了一聲,“祖母。”她心裏到有些慶幸,要不是祖母替她在京城定了親事,指不定她就被母親林氏定與林家表哥。

蔣函玉看著蔣文玉落坐,她也跟著坐在邊上,微撅了嘴,就將藏在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祖母,您真是太好性兒了,都不給阿嫂立下規矩,就算我們家沒這樣的規矩,可新媳婦嫁過來總是要立下規矩,免得阿嫂她不知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