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盤棋下了兩個多小時,李牧過足了棋癮,自然不願意這麼快就放棄老爺子這麼個棋友。
再者老爺子棋品極好,輸棋也不懊惱,喋喋不休,觀棋如人,李牧有結交的想法。
“你是給老頭子我上課啊,一課不成還要兩課。”盧大慶笑著說道,不過還是將自己的電話號碼說出來。
李牧一聽就記在腦海中,隨後和老爺子告辭離開,張強已經等候在一邊。
看到李牧要走,盧青青腳步稍微移動,隨後又停下,紅唇微張欲言又止,最終看向盧大慶,低聲道:“爺爺……”
“收拾棋盤了。”
盧大慶一板一眼的收拾棋子,招呼盧青青幫忙的同時,緩緩說道:“人家不簡單,看那做派,應該是從軍隊出來,以他表現出來的棋力,不是最厲害的戰場精算師,就是決勝千裏之外的將官。”
“不應該吧。”盧青青皺眉道。
李牧太過年輕了。
“沒有什麼不應該,天下能人異士何其之多,而且我觀他的棋路光明正大有,但暗鋒迭出,亂中取勝,將官的可能性九成九,而且是主戰將官。”
說著,盧大慶頓了頓,自嘲似的笑笑,“主戰將官來了臨川,之前卻一點音訊都沒,恐怕所圖非小,也好,臨川這攤死水也該活躍一下了。”
“爺爺,真有你說的這麼玄?”盧青青有些疑惑的問道,眼中多了些許興趣。
“玄?這叫眼力。”盧大慶沒好氣的白了盧青青一眼,隨後換了話題,“過段時間你不是要參加那什麼比賽?”
“是青少年三國邀請賽。”盧青青責怪道。
“好好,青少年三國邀請賽。”盧大慶從善如流,指點道:“你的那個老師,棋力比老頭子我弱一籌,如今有偌大名聲,隻不過是善於調教徒弟。”
“這不好嗎?”盧青青皺眉問道。
仔細想想,她現在的老師的確隻是善於調教徒弟,可謂桃李滿天下,但她的那些同門師兄弟們,每個人都號稱擁有奪冠的能力,可偏偏但凡有點影響力的比賽,總是屈居於人下。
“眼界固定格局,所以你不必和他多學,你現在欠缺的是一個能帶領你一觀天下的國手,剛剛那年輕人就是國手,單論格局,恐怕天下無人能出其左右。”盧大慶感歎道。
其實有些話他沒明說,即便今天和李牧對弈的兩局他都輸了,他仍舊能感覺到李牧棋藝生疏,好似長時間都沒真正的下棋。
李牧能贏,七成功勞都應該算在那異常開闊的大局觀上。
“國手,爺爺您太高看他了吧。”縱使對李牧的棋力很欣賞,但國手,這個她異常敬重的稱號,盧青青感覺李牧配不上。
盧大慶聞言雙目一撐,“你說爺爺老眼昏花了?”
“我哪裏敢。”
盧青青賠笑一下,討好般的給老爺子捏起肩膀,隻是力道一下輕一下重,腦海中仍舊回蕩著自家爺爺的話。
國手!
這麼年輕的國手!
讓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可是自家爺爺信誓旦旦,她心裏矛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