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寧頭始終低著頭。
他根本不敢抬眼去看李牧，相比較實力低微的寧不願，他才能更加明確的知道李牧究竟有多麼可怕，那如山如海半神半仙的濃鬱氣息，壓的他無法抬起頭，心中膽顫的同時，半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仿若下一秒鍾，李牧就可以依靠這氣勢就震碎他的五髒六腑，將他壓成肉泥。
這一點，是武盟總盟主南宮闊海當麵的時候，他都沒有感受到的。
眼前的李牧，恐怕古之殺神白起，霸王項羽，和他也不過就是伯仲之間。
太恐怖！
老寧頭自認為一生大起大落，所見所聞已經算得上是閱盡千帆，可以做到寵辱不驚，然而在李牧麵前，他才感覺到自己之前的自得意滿是何等的可笑。
他也算是見過不少天才，其中好些人驚才豔豔，可謂得天地之造化，然而……在李牧麵前也不過爾爾。
就算是現如今聲名大噪，野心勃勃的武盟，培養出來的天才俊傑，也不過就是小孩子的玩意。
在李牧麵前，他們算什麼天才，充其量也就是比普通人先行一步，連李牧的背影都看不到。
天才，這稱呼幾乎都爛大街了。
現在站在他麵前的年輕人，李牧！這才是真正的一代天驕，屬於站在時代浪潮，呼風喚雨，翻江倒海的存在。
昨天對李牧出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有人在暗中保護李牧，現在想想，何其可笑。
李牧，根本不需要。
以他的實力，李牧不願意讓他近身，一定範圍內，就算李牧不動手，隻要將自身氣勢放出來，就足以把他壓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從屍山血海之中走出來的人，哪裏有那麼簡單，剛剛李牧介紹自己經曆的時候縱使語氣平淡，他仍舊能感覺到那撲麵而來的血腥氣息。
呼嗤……呼嗤……
跪在車邊的寧不願大口大口的喘.息，可是仍舊感覺到空氣不夠用，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窒息。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逃。
逃離臨川這座見鬼的城市，逃離李牧的視線，逃的越遠越好。
即便他心中如山一般的國柱王家，在李牧麵前恐怕都討不到任何好處，麵對真正李牧的時候，說不得國柱王家都要放下自身的身段俯首稱臣。
更別說他們一個小小的寧家。
吧嗒……
就在此時，一個腳步聲在耳邊響起，寧不願眼角餘光看過去，卻是之前李牧的跟班，張強。
“年關過後，先生的下屬會在臨川聚集，重新歸攏戰王旗下。”張強站在寧不願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寧不願，仿若談家常一般。
寧不願身子又是一抖，心中警鍾長鳴。
李牧淡淡掃了一眼他，抬頭朝著遠處看去，那方向正是京陵，都說新年新年，新的一年要有新的氣象，一年還要比一年更好，國柱王家，若不識相，那就變成新的吧。
“火部所屬，足夠了。”
寧不願即便跪下都筆直的脊梁似乎在這一秒鍾被打彎，底下了高昂的頭顱。
而他身後的老寧頭更是不堪，氣機牽動之下，昨天本來就沒好的傷再次崩裂，口中溢出鮮血，身形鞠樓，精氣神眼瞅著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