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元彬盯著紀詩琪素淨蒼白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發現她的睫毛在微微顫動。
他難以置信地又仔細看了一眼,才小心翼翼拉過喬彥軍,生怕打斷紀詩琪此刻微小的跡象。
“你看,她的睫毛在抖動。”
喬彥軍正擺弄著手機,他一整天都在奔波,好不容易才閑下來玩玩手機,被靳元彬一拉扯,下意識地扭頭去看。
紀詩琪哪有什麼動靜,原封不動地就在那邊躺著,或許是空調出風口裏吹出來的風,倒是吹得她的發絲略微有些晃動。
看清之後,喬彥軍撇了撇嘴角說:“你魔障了吧,陪著這都幾天幾夜不合眼,你真把自己當神仙了還怎麼滴?”
靳元彬皺眉,目光緊緊盯著,他不相信自己是眼花,可是之前那種微微的顫動,好像真的經喬彥軍這麼一說就消失不見了。
他肚子裏冒出股怒氣,回頭就衝喬彥軍吼了句:“我不吃不喝不合眼都是我的時,你別瞎操心。”
喬彥軍看著他臉上的怒意,腦子裏隻閃過一句話:狗咬呂洞賓。隻是說靳元彬狗,有些不貼切,這麼一張俊臉擺在眼前,任誰都不會把這跟狗聯係起來,隻是這話也太傷人。
喬彥軍的嘴巴張成能塞下雞蛋那麼大,他跟靳元彬兄弟一場,沒有出生入死,也算肝膽相照了,怎麼他關心他就成了瞎操心。
紀詩琪這件事情上,他沒少出力,眼下這人重色輕友上了新高度,也是沒Sei了。
可是,這個時候說什麼道理都白搭,還傷感情。
他也有些負氣,丟下句:“隨便你。”扭頭就走了。
喬彥軍走之後靳元彬才察覺到是自己失言。
他的心一直高懸不下,對身邊好意的人,也不免怒氣相加,這畢竟是不好的,可紀詩琪一天不醒來,他就沒法回到常態。
“詩琪,我該拿你怎麼辦?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安靜躺在病床.上的人,不言不語,也不會睜開眼睛看他一眼,這就是靳元彬此刻覺得最殘忍的事情,又無可奈何,沒辦法改變。
他把她的手緊緊地握在自己手心裏。
紀詩琪的手冰冰涼涼的,就算此刻開著暖和的空調,也依舊沒什麼溫度。
他搓了幾下,小手反而愈發的白了,看不出一些血色,一如她此刻慘白幹裂的唇,怎麼看都讓人心疼。
忽然之間,靳元彬感覺到掌心裏的手指動了一下。
那種微不可查的細枝末節,卻能在靳元彬的眼裏無線放大,他確定自己這回沒有眼花也沒有感覺失誤。
紀詩琪的手指確確實實地動了一下。
他心急火燎地按了床邊的鈴。
這個病房是重點病房,安插了專門的護士,每天還必須有一位腦科醫生值班,以防不時之需。
護士沒幾秒鍾就出現在了門外,她看到靳元彬眼中閃著的光芒愣了一下:“靳先生……”
“韓老醫生還在嗎?詩琪有反應了,像是要醒過來的跡象。”
護士一刻也不敢耽擱,點頭說了句:“我去找韓老醫生。”
靳元彬叫住她,“今天值班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