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琉葉身子嬌弱,還沒跑兩步,就喘個不停,眼看就要跟丟,氣得直拍大腿:“這是什麼破體質?換了老娘的,來個百米衝刺,完全不是問題!”
“嫂子,你們跑什麼?”楊珊跑到公孫琉葉麵前問。
“有線索……”
“什麼?”楊珊驚呼一聲,抬腿就追,卻被公孫琉葉抱住,“嫂子,你快放開我,你這樣,我跑不快。”
“沿途留下記號,我怕找不到你們。”
楊珊連連答應,恨不能腳上長了風火輪,一陣風兒似的不見了。
公孫琉葉扇了扇眼前的塵風,歇了好一會兒,轉身回去,背上樵童的柴,跟著楊珊沿途留下的記號走。
走了大約有十來分鍾,遠遠看見楊威和楊珊趴在土坑裏,走過去,說:“你們這是做什麼?打伏擊嗎?”
“打什麼伏擊?”楊珊大出口氣,刺咧咧盤腿坐著,“我哥非要觀察什麼狗屁敵情,就一個老頭兒,帶一傻兒子,有什麼好觀察的。要我說,就應該直接衝過去,一頓暴揍,看他說不說!”說著打了一套拳。
公孫琉葉噗嗤一聲,說:“傻子也吃這一套嗎?”
楊珊當即愣了,突然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鼻孔出氣,啞口無言。
楊威起身,取下公孫琉葉背上的幹柴,自己背上,說:“走吧!”
楊珊一聽來勁了,一下子竄起來,眼看就要衝出去,忽聽哥哥不讓她去,一個沒停住,直接摔在地上,氣地扔楊威一把土,大吼道:“憑什麼不讓我去?”
公孫琉葉將楊珊扶起來,說:“珊兒,你哥不是不讓你去,而是你腳程快,而且你又得罪了縣官,這是你將功補過的好機會,要是有人說我們將軍府,仗勢欺人,那時候,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楊珊還是不願,狡纏半天,才勉強答應,拍拍袍子上的土,說:“嫂子,我怎麼發現你是二哥肚子裏的蛔蟲,我哥還什麼都沒說,你就知道了。”說完跑了。
公孫琉葉的臉一下子紅了,看見楊威正在看自己,忙轉向一邊,之後耳邊傳來一句“的確如此”,剛要打人,楊威已背著柴走了。
踢了半天土,磨磨蹭蹭挪出土坑,緊接著快走幾步,與楊威並排走,當剛才的事沒有發生。
天已暗下來,帶籬笆的茅屋,偶有貓狗嬉戲,在薄霧下,猶如一幅靜謐的水墨畫。
楊威站在籬笆外喊門,說是與妻子路經此地,見一孩子掉了柴,一路尋來還柴,順便歇歇腳,討口水喝。
老漢披著衣服,叼著旱煙,站在門口望一會兒,嗬斥住亂吠的狗,說:“有勞了,我這兒子有瘋病,時不時發瘋,最近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動不動就躲屋裏,飯也不吃。”
楊威小心護著公孫琉葉,繞過黃狗,走進屋裏,將柴放下,先將老漢端的水給琉葉喝了,自己喝了水,就和老漢套起幾乎。
公孫琉葉打量著屋子,雖然破舊,卻一塵不染,牆上還掛著打獵的工具,和幾張動物的毛皮。
之後坐在馬紮上,乖乖聽他們說話,原來那孩子不是生來就傻,而是在山裏迷了路,又被凶猛的動物一嚇,才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楊威和老漢東一句西一句扯著,連人家祖宗十八代都要打聽清楚了,楊珊終於拽著縣令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