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問宮嬤嬤要了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給秀兒慢慢塗抹,不一會兒,就撐不住了,放下藥膏說:“自己弄吧,實在弄不了,就叫外麵的丫鬟婆子幫忙。”
剛要回去休息,又說道:“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別忍著,該動手動手,該拿東西拿東西,最重要的,別讓自己吃虧。你家夫人最討厭吃悶虧。”
秀兒眼中的淚珠又掉了下來,不住點頭。
公孫琉葉無奈的搖搖頭,罵了句愛哭鬼,忽想起一件事,喚來宮嬤嬤說:“平常府裏遇到家奴亡故,都是怎麼處理的?”
宮嬤嬤眼睛裏閃著笑意,低了低頭說:“回夫人,前年,老太君的陪嫁婆子亡故,老太君賞了二十兩喪葬銀子,又賜了那婆子家人好些東西。”
公孫琉葉摸著下巴想了想,還是沒有概念,說:“宮嬤嬤,依你看,我出多少算合適。”
宮嬤嬤的眼睛都笑彎了,眼角的皺紋越發明顯,彎了彎身子說:“夫人越發將自己當府裏的主人了,以前就像個孩子,不管不顧的。”
公孫琉葉麵上不顯,心裏卻美滋滋,還有心情逗一逗掉眼淚的秀兒。
宮嬤嬤繼續說:“夫人不可蓋過老太君的風頭,夫人出銀子,老太君、大夫人也是要出的。人是二夫人和穆夫人院子裏的,也少不得要拿銀子。夫人隻要象征性表示一下,出個一兩半兩也就是了。”
公孫琉葉拍拍胸口,長出口氣說:“我還以為要出多少血,就幾兩銀子。秀兒,行了,等一會兒再塗,去把銀匣子拿出來,給宮嬤嬤四兩銀子,讓她給大夫人送去。”
秀兒答應一聲去了。
公孫琉葉站起身說:“這幾天我就不出去了,好好養養身子。”說著朝裏間兒走去,忽想起一事,問:“宮嬤嬤,我一個月多少月例銀子?”
宮嬤嬤沉默一會兒,最後開口道:“二兩。”
公孫琉葉錯愕,心瞬間拔涼拔涼的,咽了口口水說:“還沒掙到錢,先賠兩個月工資,我怎麼感覺我一個將軍夫人,混的還不如個下人?”
這時,秀兒將銀匣子拿了過來,墨跡著不肯拿銀子出來。
公孫琉葉白她一眼,奪過銀匣子,打開一看,總共就沒幾塊銀子,泄氣的坐回去說:“楊威不是將軍嗎?出門就給我留這麼點兒銀子,存心讓我喝西北風不是?秀兒,去給我清點一下嫁妝,我就不信了。”
宮嬤嬤淡淡接一句:“夫人,將軍的俸祿銀子是歸入公中的,一大家子人,全指著老將軍和將軍的俸祿銀子呢。”
公孫琉葉瞬間有一種有人從自己口袋裏搶錢的感覺,拿起杯子就要摔在地上,忽聽秀兒說:“夫人,你忘了,上花轎前,被公孫府那起子人攔了,除了轎子裏的,全留下來了。”
知了沒完沒了的叫著,一陣風吹來,明明是熱風,卻送來幾分涼意。
公孫琉葉似想起來些什麼,渾身發痛,連摔幾個杯子,才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