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嗨回府,吃了飯,時間還早,又不用晨昏定省,心情格外舒暢,突發奇想逛起自己的院子,喚來宮嬤嬤做向導。
宮嬤嬤很有耐心的給公孫琉葉介紹,途徑一間緊閉大門的屋子時,悄無聲息避過,拉著公孫琉葉去往別處。
公孫琉葉卻異常興奮,腦海裏閃過無數稀奇古怪的場景,眼睛微彎,不自覺點頭,呼啦一聲推開門,迎麵襲來一陣陰風,忙用袖子遮住頭。
宮嬤嬤拉住公孫琉葉的衣裳說:“夫人,這裏沒什麼好瞧的,咱去別處逛去。奴婢知道有處好地方,保證夫人會喜歡。”
公孫琉葉掰開宮嬤嬤的手,將門開到最大,走進去,一股子濃重的黴味兒,立刻皺緊眉頭,屏住呼吸,不住扇著風,快走幾步,將屋子裏所有的窗戶都打開,嘴角微微上揚,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轉入裏間,長明燈搖曳著燭光,映照著八個牌位,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快走到牌位前,突然有些發暈,忙扶住桌子,呼啦一聲,碰到一個無字牌位。
拿起牌位,心裏一咯噔,丟掉牌位,渾身發軟,手使勁扒著桌子,還是滑到地上,不住喘著粗氣說:“宮嬤嬤,這是誰的牌位?”
宮嬤嬤歎口氣,撿起牌位,放在桌子上,扶起公孫琉葉說:“夫人別多想,一塊木頭罷了。”
公孫琉葉推開宮嬤嬤,歇斯底裏道:“誰的牌位?”
宮嬤嬤眼皮沉了沉,沉默良久說:“是夫人的牌位。將軍每娶一位夫人,就多一個牌位。越是如此,老太君就越想給將軍娶一個健康的夫人,考研也就更嚴苛些。”
公孫琉葉慢慢平複心緒,拿起桌子上的香,在長明燈上點燃,對著牌位拜了三拜,正要插進香爐裏,突然踢到一個酒壇子,將香往香爐裏一插說:“傳言說楊威克妻,但我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女子枉死,怪不得他要千裏迢迢趕回來阻止這場婚禮,是心涼了吧!”
四周一片靜謐,她仿佛看見一個伏屍百萬的將軍,坐在不見一絲光亮的屋子喝著酒,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擦掉眼淚說:“這些新娘,都埋在何處?”
宮嬤嬤低著頭說:“出嫁從夫,隻要出了門子,就不算是娘家人了。因沒過門,不能和將軍葬在一起,將軍就在自己的墓旁邊給她們騰出來一塊地方。”
公孫琉葉摸著下巴說:“將軍府的祖墳在哪兒?”
宮嬤嬤想都沒想的說:“這裏是將軍府的祖宅,京城還有宅子。將軍府的祖墳就在大安城東邊,駕車用不到一個時辰。”
公孫琉葉呼出一口悠長的氣息,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說:“宮嬤嬤,我累了,想要休息了。這屋子平常也沒人來,找把鎖鎖了吧!”說完不等宮嬤嬤開口,率先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公孫琉葉本想帶榮姐兒去找琴女,忽聽小丫鬟說,老太君有請,隻好換了衣裳,朝順安堂而去。
剛踏進順安堂的大門,瞧見大夫人、穆紫都在,心中一咯噔,眼神飄忽,不一會兒,額頭就冒出細密的汗珠。